<b></b> 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江滾滾東去,平靜的水面反射著夕陽西下的絢爛,有幾尾喜溫的魚兒追逐著最後的一抹亮光,不久整片大江都將陷入黑暗,只餘濤濤之聲。 曾大陸最為著名的詞人蘇逸軒一次酒後遊歷幽遊江,醉醺醺的不知飄蕩到了何處,在一處江心洲停船,小洲上有一處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小亭,唯餘亭上兩個古篆完好,幸好這位大詞人醉是醉了,字還是認得的,小亭名‘晴落’。 小亭年成久遠,三面是廊凳相連,一面影壁斑駁破敗,更是露出灰一塊的白一塊,蘇逸軒酒醉,踉踉蹌蹌的倚靠廊凳上醒酒,皓月當空,酒醒之時,聽著濤濤江水聲,一破爛小亭,一落魄之人,更顯孤寂。 詞人想起自己顛沛流離的一生,都說學的一生好本事賣予帝王家,不懂阿諛的他縱有千言萬語,唯賦酒中,想到這裡,又拎了酒壺寄愁緒,藉著酒勁,在那影壁之上留下了名傳千古的《臨江仙-晴落賦》,其中最為有名有一句詞是‘問那千秋客,幽遊長寬各幾何?’ 這句詞之所以廣為流傳,主要還是因為後來蘇逸軒乘興作詞之後就此離去,數十年後又與好友路過幽遊江,想起當年留下的詞,一路找到小洲,而那句話後不知被誰添了幾句由此得名。 “一江看盡沉浮,早聞滄瀾朝霞起,夜遊無涯月未落,北境風霜急,南岸花錦繡,情深和酒,醉後唯餘笑哈哈,倚欄聽江聲,又勸襤褸寸心,人間最不能留!” 小亭中在蘇逸軒詞接續之人並未留名,但口氣明顯是一位修行者所留,不過這首臨江仙詞出名之後,後面接續的這一段被很多修行者嗤之以鼻,對那接續之人胡吹亂嚼很是不宵。 主要是中間那句‘早聞滄瀾朝霞起,夜遊無涯月未落’的緣故,別說普通修行者了,就是顯聖武夫跟化虛煉氣士也武夫在一天之內從滄瀾海御風到無涯海,至於更上一階的神仙,誰都沒見過,吹牛也得有個譜才行。 修行者對於那接續之人大吹特吹很是反感,不過也從側面印證了,橫貫新月大陸的幽遊江的綿延寬廣。 新月升空,一艘小舟獨自飄流大江之上,船上一位衣衫單薄的老漁夫蹲坐在船頭,持杆垂釣,新月倒映在江水中,江水悠悠,靜謐無聲,好一幅大江月夜獨釣的美景。 一隻有半人高的野生魚雁不知何時矗立在小船的另一頭,頗有靈氣的一對銳利雙眼盯著老漁夫浮漂的位置,偶爾轉動一下腦袋,看一眼一動不動的老漁夫,好似生怕有魚兒上了勾老漁夫便要趕它走。 江風陰寒凌冽,還有江中不知有多少水中精怪通了靈智,啟了修行路,嗜血的精怪雖少,可人族的精血靈氣對於低階的精怪來說都是大補,老漁夫獨身夜釣,這麼久連個騷擾都沒碰見,可見實力非凡。 靜止的浮漂微微一沉,一直像個石像般守著的老漁夫終於有了動靜,只見老人輕輕一提釣竿,一條有成人大腿粗細渾身雪白的江魚被拉扯出了江面,在獨木舟內活蹦亂跳起來,平靜的江面頓時泛起一陣陣漣漪。 船頭的魚雁脖子上的毛頓時一豎,看向江魚的眼神霎時紅了起來,不過好像對老人極為懼怕,美食近在咫尺,都不敢異動絲毫,雙眼不停的在老人與江魚之間徘徊,那模樣滑稽可笑至極。 “哈哈哈,吃吧,等了這麼久,這是你該得的,吃了就可以走了,貪多可不怎麼好。” 老人的聲音在空曠的江面上響起,看都沒看江魚跟魚雁一眼,繼續閉目垂釣起來。 魚雁好似聽懂了老漁夫的話,老人話音剛落就猛地跳下船舷,一口便將偌大的江魚吞進肚中,接著跳上船舷,歪著頭打量著老漁夫,好像這條堪比人腿粗的江魚對它來說剛剛開胃一般。 寬廣的大江之上老漁夫垂釣無言,魚雁也安靜無比,唯有月夜下的江水的汩汩流動聲。 突然,原本皎潔的月色略微一暗,若是此刻有人抬頭,便能發現好像有一隻大鳥從月中飛出,寬大的翅膀將月色都遮擋住了。 魚雁察覺到了江面上的月色黯淡了些,警覺的抬眼打量了下空中的鳥影,隨即便繼續埋首看著浮漂,生怕有魚兒上鉤而老漁夫沒有察覺。 ‘呱’的一聲,魚雁低沉的驚叫聲中,小舟陡然往下一沉,一人已從天而降,落在小舟之上,來人看了眼一旁被嚇的全身毛髮直豎卻並沒有逃離的魚雁,接著轉頭看向好像對此渾然不覺依舊沉迷於垂釣之中的老人,又看了眼在月色下有些泛白江面上的一支浮漂,眼神陡然凜冽了起來。 “哈哈哈,楊老兒你還真是好興致,也學那傳說的姜老神仙直勾釣魚,不知是我這條大魚主動上了鉤,還是另有所指?” 哈哈大笑聲中,來人一把摘掉幃帽,滿頭銀髮頓時在凌冽的江風中亂舞,一直在隨波而行的小舟也陡然停住了,就連本來隨風飛舞的銀髮都一根根僵在半空,氣氛頓時一窒,好像那船頭的老漁夫一個回答不好,便會惹來雷霆一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