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波光粼粼的大海之上,一艏巨大的樓船破浪而來,樓船有二十多丈高,船頭一個似鹿又有幾分像龍首的大型雕塑在陽光下顯得雄俊無比,大船航行速度極快,呼吸間便是近百丈距離,比起一般的飛劍也不遑多讓。 大船名喚敖渚,是巽國琅滄宮的鎮宮之寶,據說是用上古異獸夫瀦的的脊樑作為龍骨,又有宮內歷代大修行者加諸陣法,航行大海之上如履平地,根本無懼狂風巨浪,也只有這樣的海上巨無霸,才能抵禦颶風巨浪以及海獸的襲擊而安然無恙。 琅滄宮也算是巽國排的上號的大宗門,有敖渚在手,與海中各族做著生意,賺的是盆滿缽滿,早些年曾有秦王殿的某位殿主打過敖渚的主意,只是最後不了了之,因為琅滄宮與別的宗門不大一樣,敖渚便是其宗門所在,整個門派都在敖渚之上,來去自如。 樓船最為頂樓的一間靜室中,一位鬚髮有些泛黃的老人在閉目養神,正是琅滄宮的現任宮主,盧乘黃。 敲門聲響起,老人睜開了眼,眼內精光爆閃,看來這位老人並不像巽國人口中所說的只是一位出神高階的大修行者,武道境界顯然也不低。 “進來!” 得到允許入內的命令後,梁佢整理了下儀容,低頭推門而入。 “師尊,那幾個混上船的人已經基本查清楚了,除了那一直看不出境界為何的白衣公子,另外的一男一女都是出神境的修為,不知他們扮做普通客人混上船意欲何為,莫不是秦王殿那位賊心不死?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反正在這大海之上,滅殺了他們,就算那位蘇殿主知道又能拿我們奈何?” 梁佢陰狠狠的道,眼底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以他的性格,若真是盧乘黃同意,他第一個就出手,那兩個男子殺了丟海里餵魚,至於女子嘛,便歸他梁佢了,反正除了師父,師兄弟們也沒誰敢跟他搶,想到這裡,一絲得意之色悄然爬上嘴角。 盧乘黃冷冷的盯著梁佢半天不語,梁佢也覺得有些不對,諾諾的低下了頭。 之所以惹出秦王殿的事,其實跟他還是有些關係,梁佢在一次下船採購時,遇見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仗著自己身為琅滄宮的嫡傳弟子身份,想要強擄女子上船,誰知女子背後竟是秦王殿唯一的女子殿主蘇落,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 梁佢境界被生生打落一境不說,還連累了宗門,要不是盧乘黃見機的快,不等修整完畢便直接入海,否則只怕敖渚真的便要改姓了。 盧乘黃暗歎了一口氣,他這弟子什麼都好,資質心性都數上乘,就是在男女一事上容易迷失本性,他原本覺得都是小問題,不過現在看來,若不能讓他在這次事上漲漲記性,遲早會毀在這上面。 “我不管他們是誰,你只管派人盯著他們,只要他們不主動鬧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鄄城的事還沒完,你給我老老實實的面壁思過去,沒我的允許不準再出門,順道去叫你師弟管殊過來,我有事問他。” 一間臨近船舷的房間裡,曲珠正為徐壁與胡塵沏茶,煙霧升騰間,有鹹溼又略帶腥氣海風循窗而入,曲珠深吸一口氣,滿眼都是笑意,這是家的味道,離開這麼多年,她終於回來了。 徐壁抿了一口滄浪宮的特產紅藻茶,略咧了下嘴,儘管曲珠泡茶的手法已經很嫻熟了,他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這茶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道。 “盯梢的人又換了?珠兒,這盧乘黃可不像你說的那樣豪爽,莫不是這中間也些什麼誤會,要不你去打聽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能幫上什麼忙的我們也不推辭,回頭說不得還要麻煩人家再送我們一程。” 曲珠點頭應下,琅滄宮常年行船海上,與海中幾個大族關係都算得上是融洽,曲珠與船上的一位姓魏的管事也算相熟,他們如今都未以真面目示人,又是混在遊客中上的船,所以才讓盧乘黃起了些戒心,解釋清楚應該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隨時被人監視了。 胡塵看了看神態略有些疲憊的徐壁,他知道師兄此去責任重大,到如今有些事他都還是似懂非懂,心中有些疑問不吐不快。 “徐師兄,我在學宮之時,老夫子允我煙海閣遍覽群書,即便如此,也基本很少有記載海族跟魔族的書籍,就算偶有提及,都是寥寥幾筆帶過,師兄可否給我講上一講這兩族的事。” 徐壁笑望了胡塵一眼,好似被胡塵的一番話開啟了思緒,如今胡塵求知的模樣與當年的自己何其相似。 新月大陸的歷史並不像那些史書記載的只有一千多年,據老夫子說大陸每過兩千年就是一個輪迴,具體輪迴了多少次,老夫子不肯說。 人族崛起的年月最短,可是論成就卻是大陸諸族中最高的,不論是有著悠長曆史、性命長久的海族還是自詡人族道法根基都出自他們的妖族都難於人族相提並論。 這三個大族是新月大陸最為頂尖的力量,妖族與人族在長期的爭鬥中,漸漸和平共處起來,不過海族卻是例外,人妖兩族一致排外,阻止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