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不謝春仍紅,綠堤難掩兵從戎,青梅添亂折兩枝,清波淘盡幾英雄。 經歷過戰亂的江南郡,正是夏日遊江賞景的時節,行人遊商相比以前卻少了許多,胡塵從江南郡有名的桃李渡登岸,準備轉官道一路直奔京城。 得知仙滇聯手學宮及皇帝陛下將秤砣山黃家、天長郡宋家一網打盡,胡塵表現的很淡然,仙滇主動放棄與人族敵對,但想要其出手,學宮跟皇帝陛下肯定是花了極大的代價。 胡塵很清楚仙滇這樣的絕世修行者不是世俗的東西可以打動的,很顯然便是那位的手筆,他一直有些逃避槐鍾鎮,現在看來,不得不到了真正面對的時候了。 一騎青影快速的從官道上掠過,引得路上行人紛紛注目。 自從巽國北進,江南郡便頒下禁令,除了往送軍情外,江湖人士一律不得在官道上縱馬騎行,違令者輕者被拿進大獄,嚴重的可能性命不保。 巽國已然退兵,但這條禁令還未接觸,所以這一騎才格外惹眼,曾有江南富戶子弟不顧法令,帶隨從於路上縱馬嬉戲,被唐笑親自帶人抓進了整個江南郡都有名的‘水牢’,至今還不知是死是活。 一人一刀立於官道中央,等待騎士的靠近,嘶鳴聲中,駿馬人立而起,胡塵收攏韁繩,望向攔路之人。 “胡塵,我乃唐據陸,早就聽聞你的大名,如今又立下蓋世之功,我家老太爺想請先生祠堂一敘,好讓我家那些不成器的晚輩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胡塵輕拍了兩下有些受驚的馬兒,笑道:“唐家世居江南,砥守天險,大慶能承平數百年,唐家才是最大的功臣,我何足掛齒,至於唐家主,還請先生轉告,我有要事趕回京城面見夫子,就不叨擾了。” “先生前過龍虎山,又與定安相交,我身為定安長輩,親自前來請先生,先生都不肯?看來是我唐據陸的面子不夠大啊!” 言語間,唐據陸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了起來,唐定安是他唐家出類拔萃的子侄不假,可還輪不到外人來插手唐家的家事,九方山他遲早要去,現在嘛,先把眼前人安頓好。 自從修行起,刀槍棍棒拳,百家齊放,劍從開始拓於刀,到後來居上,凌駕諸道之上,他唐據陸偏就不信,刀道會一直被壓制。 李十二與老瞎子一起縱橫修行界的時候,他的刀道尚未大成,未能一睹劍仙風采,引以為憾,後來各自偏居一方,他也沒有理由找上門去。 唐據陸還得到訊息,前些天胡塵在大金山與庖家那位不世出的刀道天才交過手,庖甲當場丟刀認輸,更讓唐據陸心中不是滋味。 好在胡塵這些年境界攀升得足夠快,唐據陸出手,也不至於被人說以老欺小,所以今天不論胡塵如何應對,他都要找藉口與胡塵一戰,因為他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 胡塵看著攔路的唐據陸,心中泛起了嘀咕,一看今天就是不能善了的樣子,他自忖並未得罪過唐家,也未與唐據陸有過會面,莫名其妙便要打一架,本來偏好的心情霎時便低落起來。 胡塵玲瓏剔透,唐定安確實很有意思,可他並未付諸什麼實際行動,唐家應該也不至於為了龍虎山的事就如此小心眼,肯定還有別的事,一時半會他也想不起來還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唐據陸,不由有些窩火。 “唐先生怕是專程來攔我的,不知我有何處得罪,還請告知,也好教我這場架打得明明白白。” 唐據陸聞言笑了起來,胡塵倒是心直口快,他反而不好藏著掖著了。 “你並未得罪我與唐家,嘗聞前些時日你與庖甲那小傢伙交手不敗,你我同為修道之人,一時技癢,特地前來討教,未曾有私怨在身。” 聽得唐據陸如此說,胡塵暗噓了口氣,他倒不是畏懼唐家,只是莫名便與唐家交惡,終歸不妥,塗舒的事早已分不清孰對孰錯,等他找到塗舒問清楚再決斷不遲。 刀劍兩道的交鋒從未停止過,胡塵身負上乘劍道,而唐據陸大道晚成,加之胡塵又剛勝了刀道一途被譽為五百年難遇的庖甲,所以這一戰無論怎樣他都避不過去。 “既如此,看來是避不過了,唐先生請。” 唐據陸暗讚一聲,他就喜歡這種不拖泥帶水的性格,也不再回話,淵停鶴立,氣勢節節攀升,剎那間便將胡塵帶進自己的刀道領域。 一進入唐據陸的領域,便觸發了胡塵自身的防禦機制,一道青白相間的光暈護持在胡塵身周,阻止了整個刀道領域中無孔不入的刀氣的入侵。 胡塵放眼望去,整個小世界刀氣縱橫,一片荒蕪,遠處一亮晶晶的刀山頂天立地,殺伐之氣直衝雲霄,心中暗驚,依照氣象來看,唐據陸已是入了化虛境的絕世高手,可這小世界的經營比個初入出神境的修行者都不如。 要知道很多修行者在修道有成後,小世界與外界相通,多少會受到個人性格、處事方面的影響。 小世界裡的靈山秀水、亭臺宮殿不足為奇,甚至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存在,像唐據陸的小世界這般荒蕪的極少,胡塵倒是遇見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