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鷹愁澗上,胡塵將侯峻控在手中,還在猶豫究竟要如何處置他,隗霄也不敢再有異動,生怕胡塵一個心生不善,彼時就算侯峻能逃得性命,估計也下場悽慘無比,能否再轉修鬼道還得看胡塵下手的輕重如何了。 胡塵看著侯峻,眼神變幻間,有惡念於心神處悄然抬頭,突然有大喝聲傳來,要其手下留情。 一團血雲忽悠而至,便欲從胡塵手中搶奪侯峻,胡塵這豈會讓其如願,狠狠一拳打退血雲,只見血雲彌散開來,半邊天空都被血色籠罩,一個俊逸不凡的年輕男子立於一本翻開的書薄之上,嘴角微微上揚,朝著胡塵邪邪一笑。 隗霄一見來人,頓時心中一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側身朝著俊逸公子一揖,隗霄以心聲道“隗霄參見殿主,此時不便多禮,請殿主恕罪,對面那人是‘天命之子’胡塵,拳頭重,殿主小心。” 虞過輕輕點頭,示意隗霄他已知曉,卻並未回頭,更別說跟隗霄回禮了,腳下的生死薄無風自動,緩緩翻頁。 隗霄好像對此並不介意,視為理所當然,而且看著虞過的眼神還略有一絲炙熱。 虞過的境界與他相當,可是兩人在巽國的地位卻是天差地別,他不過是一營之長,而虞過如此年輕卻已然身為秦王殿的一殿之主,轉輪殿殿主,即便是秦王殿中十殿的最後一殿,也遠不是他所能比擬的。 人生在世誰無錯,生死薄上判功過,六道輪迴各有法,十殿轉輪定生殺。 胡塵眼神凌厲的瞧著虞過,來人一身血袍,渾身怨氣纏繞,若是普通人有些怨氣纏身,輕則身心不爽,面黃肌瘦,重則重病纏身,命不久矣,可是此人身上那怨氣濃郁的快要滴出水來,而他腳下那本邪書之上怨氣更重,幾乎快要凝為實質,破書而出。 他早就聽說巽國鬼道昌盛,雖然五行宮與秦王殿早已頒佈法旨,可是一些境界高深的鬼道修行者,為祭煉某些威力巨大的邪惡術法時,往往以活牲為祭,更有甚者鋌而走險以人為祭,畢竟以人血祭煉的鬼道術法威力可是憑空多出一兩成來。 眼前此人怨氣如此厚重,冤魂纏身,必然是殺孽深重,無數性命累積而成的,思及此,胡塵忍不住的握緊了手。 本來見了虞過,侯峻還憑空多出幾分欣喜之情,畢竟是一宗之人,虞過不可能見死不救,可是胡塵這一生氣不打緊,可苦了侯峻,本來見了虞過親自前來,畢竟半邊身軀都在胡塵掌控之中,生氣時胡塵勁道陡增,侯峻頓時壓力增大不少,眼看便要守不住另外半邊身軀的控制權了。 “你是何人,要阻我出手?” 既已對虞過身份不喜,胡塵當然不會客氣,制住侯峻的手再度加了點力,這一次便是侯峻都忍不住悶哼出聲。 “在下秦王殿虞過,想必閣下就是有著命子之稱的胡塵,我這位侯師弟是出言魯莽了些,還請看在我們兩宗並無仇怨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我回頭定會稟報宗門,讓其困獄思過,以謝命子今日之恩。” 他便是虞過?在得知巽國甲子大比的頭名也叫塗舒之後,胡塵曾看過關於巽國甲子大比的邸報,本來奪冠呼聲最高的虞過不知為何突然退出,這才有了塗舒奪得第一的名頭,使得絕情崖跟塗舒一時名傳整個大陸,天下皆知。 即便塗舒摘得甲子大比頭名,得到了天下人的認可,可是巽國至少還有一半以上的人認為,要不是虞過的中途退出,這不知何處冒出來的塗舒又豈能如意? 塗舒一天沒有與虞過分出勝負,在以強者為尊的巽國都不會得到真正的尊重。 虞過是因為自身原因不得不退出大比,彼時正值破境之機,又恰好處於煉化生死薄的關鍵時刻,這才在往生海閉關不出,當其一舉踏入出神境,又將生死薄掌控更深後,其師尊秦廣王力排眾議,讓其坐上了十殿殿主的位置,而原來的輪轉王薛清濁則一舉接替早已空懸的楚江殿殿主之位。 說起來也是因緣際會,四國的甲子大比頭名,除了胡塵極度想見卻擦肩而過的塗舒外,雲龍的但闕、鏡輪池影都與胡塵有過交手,靖臨城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胡塵佔優,池影最為悽慘,被打的差點形神俱滅,若是胡塵再與虞過交手中獲勝,便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 “兩度截殺大慶子民,死不悔改,真以為修了幾天道法就能左右他人生死嗎?如今生死不由己,又來求的哪門子的饒?侯峻,我且問你,顧金兩位長老硬氣不說,那滿船普通的船伕可有向你求饒?你饒過他們一人嗎?” 胡塵一句話問的侯峻啞口無言,顧金兩位長老在臨死之前,確實曾向他替船員求情,修行者之間的生死往往是技不如人,侯峻當時殺的興起,又豈會在乎這些,一腳踹翻了船隻,兩位長老就算拼命,境界差距在那裡,又如何是侯峻的對手,只落得個形神俱滅,滿船船員也葬身魚腹。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