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道家老祖駕青牛西去,留下道家一脈,道家便一直都是新月大陸之上最為享譽盛名的修道門派,若說鶴鳴山是道家起源聖地,那麼龍虎山張家便是將道家拔高大陸修道之人註定要頂禮膜拜的嶄新的高度。 只是後來也是因為張家的緣故,道家鬧出了分宗之事,龍虎山也因為這一事多多少少寒了些非張家子弟的心,又因在多屆甲子大比中張氏子弟表現平庸,這才有了被天師府最為寄於厚望的張先,在甲子大比中輸給江潮後憤而想要散攻的極端表現。 不過若是有人為此敢小瞧了龍虎山的底蘊,便是太過不知輕重了,可是龍虎山的境地確實很尷尬,這幾百年來張氏子弟不是不出彩,可是每一次都能遇到更為妖孽的天才,聲譽每況愈下。 更何況這次甲子大比龍虎山是丟臉丟大發了,以至於聽聞胡塵來訪,負責人事接待的王長老都都使勁掏了掏耳朵,青蓮劍派與龍虎山確實交情不淺,可是自從胡塵得了甲子大比頭名後,天師府便有意的疏遠了兩者之間的關係,畢竟青蓮劍派如今炙手可熱,天師府的老頭子們可不願再揹負個攀龍附鳳之類的風言風語。 這些年胡塵的名頭漸響,說其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都無可厚非,反觀當初意氣風發的張先,因為散攻的緣故,即便被帶隊的老天師當場搶救了回來,仍是傷及大道根基,這麼多年過去,再度踏入結丹高階,勉強摸著了出神境的門檻,可是想要跨過去卻並不是那麼容易。 王恪在得知胡塵來訪的訊息後,本來還有些不信,天師府現今是門可羅雀,胡塵這種天之驕子怎會來龍虎山? 竹節峰離著龍虎山可不近,見接引小童信誓旦旦的樣子,老道人便已信了幾分,忙不迭的前往山門處接人,這種可為山頭增長些人氣的事求之不得,又怎會拒之門外,況且這可不是別人,是名揚天下的‘天命之子’。 見了面,王恪的疑慮便全部大小了,一番寒暄後,得知胡塵是因為遊歷到了江南郡,第一個主動拜訪的便是龍虎山,這讓老道人越看胡塵越順眼,這個年頭,念舊自身實力又不俗的年輕人實在太少了。 尤其是在得知胡塵已然是馭氣境的武夫後,老道人是舌綻蓮花,妙語連珠,胡塵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找不到言語搪塞過去,只因為老道人的誇讚不顯山露水,只會讓人如沐春風,便是連林清越都覺得,若是眼前這王恪不是修道之人,換作任何一個身份估計都能活的很逍遙自在,不過這些她也只是想想罷了。 王恪在將胡塵送到半山後便不再向前了,他已通知了祖師堂,天師府自有黃紫貴人前來接引胡塵,他嘛,自然該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臨離去前,老人慾言又止,他是真覺得胡塵很不錯,又是主動前來拜會龍虎山,可千萬別讓幾位頑固的糟老頭子壞了兩家的情誼。 作為一山之主的張佑陵親自接見了胡塵,當聽聞胡塵的來意後,這位面紅齒白的張宗主卻面色奇怪了起來,沒有當場答應也沒有拒絕,只說要與宗門長老商議一番再給胡塵回覆。 胡塵便與林清越暫時住了下來,對於張佑陵的態度胡塵能夠理解,早在來的路上林清越便說過這事,那名為煉凡的雷池是龍虎山最為重要的禁地,張天師沒有當場拒絕便已是給了青蓮劍派莫大的面子,要是換做其他人敢提這樣無禮的要求,只怕當時就給逐出了龍虎山了。 錦雲堂中,關於胡塵想要進入煉凡雷池歷練的請求分為兩派,一群頭髮鬍鬚皆白的宗門長老為此吵的不可開交。 贊同的認為既然胡塵開了這個口,不止青蓮劍派,便是這位最為受天下修道者矚目的‘天命之子’也在天師府這裡欠下了個莫大的人情,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天師府也正是需要胡塵的名氣以此重振,若是為此拒絕了胡塵,得罪了胡塵背後的一些人,龍虎山的日子只會比以前更難過。 反對的則認為,煉凡雷池本就是天師府的禁地,並且龍虎山能夠掌控雷法的關鍵,非張氏族人不得入內的門規從古至今就未改變過,難道要為胡塵這個外人違背祖訓?而且胡塵想借煉凡雷池究竟想要幹什麼還未可知,若是因此造成什麼不可逆轉的後果,誰來擔負這個責任? 張佑陵捂住額頭苦思半天,他早就聽說這位天命之子不簡單,沒成想一到龍虎山就給他這個宗主來了個騎虎難下,在胡塵提出想要進雷池歷練時,他其實已經有了決斷,之所以未當場應下,還不是因為必須要有這麼個形式,龍虎山歷經千年,規矩總是人定的。 作為差一點便成為道家祖廷的龍虎山,天師府的雷法舉世聞名,煉凡雷池雖是禁地,可是胡塵並非一般人,若是胡塵真能借雷池更進一步,這個人情可不是哪個宗門想拿就能拿的到的。 呂老早就跟胡塵關係莫逆,儒家學宮開放煙海閣任其暢閱各式古籍,佛家與胡塵有些爭執,卻還沒到互相敵視的地步,他張佑陵可不是隻一心問道不關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