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御劍而行,李十二很快便在距離逐麓山不過百里的地方追上了胡塵跟林清越,當太白仙劍懸停跟前,兩人都有些懵,胡塵沒想到師尊來的如此之快,距他飛劍傳書不過數日光景,李十二便從遠在北境的青蓮劍派祖師堂到了這武靈郡,要知道胡塵他們可是足足走了兩年有餘。 李十二步下飛劍,胡塵跟林清越向前見禮,李十二仔細的看了眼胡塵的氣象,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 “師父,您怎麼來的如此之快?我剛才還在想要不要跟師姐先去銅鑼鎮探聽下逐麓山的虛實,看您的樣子,莫不是想拆了逐麓山的祖師堂吧?師父霸氣!師父威武,咱這就出發?” 胡塵看太白仙劍被師尊收起,屁顛屁顛的跑到師尊跟前,拉著李十二的袖子,一臉訕笑的拍起了馬匹。 李十二搖頭:“都多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孩一樣,也不嫌丟人,你師姐跟了你一路,你也沒好好學學你師姐處變不驚的氣度,一天沒個正行。” 李十二一巴掌拍掉胡塵的手,笑著朝林清越點了點頭,雖然師尊的語氣是嫌棄的,可是林清越聽的出其中的寵溺,不然也不至於胡塵才發出求救資訊沒幾天,師尊便不顧路途遙遠,直接御劍前來,這一路上肯定都沒休息過。 林清越很羨慕胡塵都這麼大了,依然能在師尊跟前像個小孩似的撒嬌,換做是她,卻再也做不出來了。 “任寰之既然無視我的警告,再次對你們出手,拆了他的祖師堂已經算是便宜他了,真當我息劍歸隱了嗎?” “師尊,你說什麼,任爺爺?怎麼可能,他不是在海方集肆上的‘矩右’鋪子賣兵器的嗎?怎麼會?” 聽的師尊李十二的這話,林清越有些不敢相信,那個對她如同自己孫女般的任爺爺會是逐麓山的宗主,數次要置他們於非命的人。 面對林清越不願相信的神情,李十二點頭確認了事實。 百里的路程不過半天時日就到,面對三人的來者不善,逐麓山好像根本不設防,就算上山途中偶然遇到兩三名逐麓山的弟子,都對三人視而不見,行色匆匆。 胡塵總覺得逐麓山此舉有詐,可是李十二卻絲毫不停,不論任寰之想要玩什麼花樣,他都一併接著。 逐麓山的祖師堂與很多宗門富麗堂皇的祖師堂大不一樣,除了山頂上一棵巨大的被劈成兩半的枯樹上的三個逐麓山的大字外,一間不過兩三進的茅屋,便是逐麓山的祖師堂了。 茅屋外,鬚髮有些白的任寰之在同一位素衫文士下棋品茗,見李十二等三人上得山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看過來。 李十二面色陰沉的看向那位素衫文士,難怪逐麓山不設防,原來是請了九方山的玄兒老兒來當和事佬。 “好久不見,李宗主,這麼多年都未下山走動了,今兒是什麼風將你吹到逐麓山來做客了?還是宗主知曉我在逐麓山盤桓多日,特地來找我敘舊喝茶的?任老兒的境界還算湊合,就是這棋差的很,早就聽聞宗主是此道高手,要不李宗主來替他一替,與我作個耍子如何?” 玄元輕捋短鬚,面帶微笑的調侃起李十二來。 李十二面無表情的看向兩人身前的棋盤,微微一笑。 “也好,既然玄元山主你想下棋,又有何不可?相請不如偶遇,外界都盛傳九方山的‘小八卦衍天術’為當世一絕,幾可算盡天機,我也想要瞧一瞧,是不是真能如此。” 任寰之聽李十二應允,主動起身離桌,退於一旁,隨後面帶微笑的朝著胡塵與林清越點頭致意。 胡塵沒有回應任寰之的示好,都要打生打死了,還那麼客氣幹嘛?至於林清越則是滿臉哀傷的看著任寰之,她將其視為半個爺爺的老人,沒想到她與胡塵這一路上的劫難真的是全都是因為他,眼見老人還如往常般朝著自己致意,林清越悽婉的搖了搖頭。 “宗主遠來是客,不如執黑先行如何?” 見李十二落座,玄元伸手一拂,本已散落在棋盤上的棋子盡皆歸棋罐中,接著出聲示意李十二。 李十二笑著將黑子棋罐推向玄元,瞥了一眼束手立於一旁的任寰之道:“山主你既提此議,哪有我這個客人執先的道理,縱橫一道世間都奉九方山為尊,我也只是偶有涉獵罷了,若是下的太過,還請山主見諒。” 玄元老人笑著捻起一枚黑子放於棋盤左上角,接著示意李十二下棋,李十二抓起一枚白棋,毫不猶豫的下了個天元,玄元頓時眉頭一皺。 外界看來兩人好像在不緊不慢的下著棋,可是黑白分明的棋盤天地中,卻是一邊劍氣縱橫,一邊風和日麗。 “李宗主何必大動干戈,任老兒門下對於胡塵的刺殺其實也並不完全是壞事,如今胡塵絲毫無礙,境界提升的迅速,宗主當年不也是經過諸多磨難才得今日的聲名嗎?” 玄元憑空立於黑白交界處,攤手朝著李十二笑道。 “玄元,我不管任寰之是因何緣故接下了針對胡塵的刺殺,我本想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追究此事,可是我更知道逐麓山的規矩,下一次逐麓山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