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矛山的弟子在忍受了將近月餘的噪音之後,最近幾天沒有聽到那鬼哭狼嚎的聲音,竟然有些不習慣。 黃矛山是終於清靜了,呂亥與苗杭二人互看一眼,那人不會是被他們大師兄打死了吧?想到當時那小賊被他們攔下大師兄兇狠揍人的情形,兩人不由頭皮發麻,不由有些同情起那賊人來。 對於他們當時所猜想的大師兄跟那小賊認識,也表示深深的懷疑,這是得有多大的仇,能將人揍上一個月?想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的嚥了口唾沫,以後可千萬不能招惹到大師兄,不然會死的極其悽慘。 胡塵揉著前兩天被彭莨揍腫的眼,驚訝的問著齊佑臨“不用捱打了?我底子給打好了?” 齊佑臨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並未回話。 “真不用捱打了?我怎麼感覺這麼奇怪,也沒覺得自己變厲害了?”胡塵有些不敢相信,也沒感覺自身發生了些什麼變化。 齊佑臨不由笑道“怎麼,不用捱打了,反而皮癢了?莨兒!” 彭莨在師父剛叫到他名字時便已動手了,整個人如同蒼鷹撲食,拳罡聚而未發,迅猛的奔著胡塵面門而去,胡塵嚇了一大跳,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人影一閃已然瞬間遠去數百丈遠,雙手也已擺出適宜的防禦姿勢,好像根本不需要思考,下意識的就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胡塵的動作不慢,彭莨的動作也快如閃電,精氣神鎖定了胡塵,也是緊隨胡塵其後,下一秒勁道十足的拳頭便要落在胡塵防禦的手上,這時齊佑臨的聲音傳來過來。 “好了,你倆回來吧!” 聽見了齊佑臨的話,胡塵撤下了防禦姿勢,彭莨也立即收起了拳頭,兩人動作不分前後,整齊劃一,像商量好了似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歸來,齊佑臨微笑問道:“現在呢,你倆什麼感覺?” 胡塵歪著頭道“好像是有些不一樣,反應更迅速了,不過還是沒躲過彭兄的拳頭,只能硬接,想躲還是沒躲過。” 齊佑臨望向彭莨,彭莨正色道“相比起甲子大比以前,不論反應、進攻節奏、還是對於局勢的判斷,我相信如果是現在的我再對上當時的胡塵,能將他打的滿地找牙!” “嘿,我人就在這兒呢,也是我不能還手的緣故,不然就你呀,不是我說,你照樣得輸,而且比上次輸的更難看!” “還嫌臉腫的不夠高是嗎?師父?”見胡塵還敢啟釁,彭莨還真想將他好好給揍上一頓,不由拿眼看著師父齊佑臨。 “夠了,受限於境界,你們的試煉已經結束了,別來煩我!” 這一個月的時間,不止是錘鍊了胡塵的武道底子,對於彭莨而言同樣是種磨鍊。 齊佑臨本想將落陽拳法也一併傳與了胡塵,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只是將落陽拳法的一些關鍵攻守之處講與了他聽,那是涉及到拳理的部分,倒也不是他捨不得,而是他都沒有憑藉落陽拳突破顯聖一境,要是為此限制了胡塵最後武道境界的高低,就得不償失了。 武道一途不比練氣,拳法拳法終究只是法而而已,明白了拳理,不拘於法,人身處處皆可攻守,拳腳肘肩背與頭,武夫打架可沒有練氣士那麼仙氣十足,講究個近身肉搏,拳拳到肉,拳腳所到之處,裂山摧城,更何況軀體? 齊佑臨不是未曾想過打散胡塵的武道,讓他重修武道之路,最後卻放棄了。除了胡塵需要為此付出極大的痛苦外,實際戰力的提升也不不會如何顯著,與練氣士的術法不同,武道一途並沒有定式,世間走武道一途的宗門成千上萬,真正能明白此理的寥寥無幾。 不論拳法也好,腿法也罷,甚至是身法,武夫境界越往後走,招式的意義便沒有那麼大了,歷史上有名的武道宗師,無不博採眾家之長,到最後還是得創出一套獨屬於自己的東西,而這套東西足以讓其應對大多數情況,所以世間武夫千千萬,各有各的絕學,剋制與被剋制無處不在。 武道如同翻山不是沒有道理,坎坷崎嶇比之練氣一途更難行。修行路能走多遠是由修行的資質決定的,能否踏入斂息境是上天給予有靈一族一張修行門票的話,那麼勤能補拙便是對不能走練氣一道的純粹武夫最好的補償。 有些坎雖不是依靠勤奮便能邁過去的,不過同境武夫之爭誰的底子打的更牢靠,誰便勝算更大些是不爭的事實。 世間像胡塵這種機緣巧合下半路踏入武道一途的人不在少數,絕大部分人的武道境界都會走的極其艱難,如果說練氣士修行是逆水行舟的話,那麼武夫必定是那拉舟前行的縴夫。 相對而言,武夫踏入高境更難,這也是為何李十二答應齊佑臨的關鍵所在,瀕死的顯聖武夫,即使只是半步顯聖,也是可以摧山斷流的存在。 光論戰鬥能力而言,純粹武夫的破壞力可能比不上同境練氣士,但是要是兩者對上,武夫要更勝一籌,比武夫更為恐怖的便是修魔一族,魔族之所以被萬族唾棄的緣故不僅僅是其對於世間靈氣的擷取,更是因為如果有修魔者修至高境,便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