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青山下,流螢草長葉飛花,童子折桑麻,風聲驚夜鶯,茅草森森敘閒話,半爿月和蛙。 春風不止吹綠江岸,更吹的黃矛山上草絮紛飛,暖陽之下落陽派的弟子都有些沒什麼精神,一幅沒睡好的樣子,更有甚者在練功期間借了樹蔭處閉目養神。 “呂師弟,呂師弟,快醒醒,這是怎麼了,難道生病了?不應該啊,咱們好歹也是走武道一途的,雖說還不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也不至於會感染風寒吧,莫非是困的?” 一名高瘦的黃矛山弟子,見師弟呂亥竟然偷懶躲到了樹蔭處睡覺,一連叫了好幾聲都不答應,眼珠一轉,隨手取了根不遠處的茅草,要撓師弟的癢。 “啊!別撓,別撈了,癢,師兄,你怎麼來了?你不用練功嘛?” 呂亥微睜了眼,見是師兄苗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閉眼躺下了。 “嘿,我說呂亥,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見了我都不帶搭理了?要不是最近師父要我看著你們,我才懶得管你,快給我起來,夜裡不睡覺,白天你想偷懶,信不信我一會告訴季師叔去!” 苗杭見師弟呂亥竟然敢對他愛答不理,不由雙手叉腰惱道。 呂亥一個翻身爬起,睡眼惺忪道“師兄,我錯了好不好,千萬別告訴季師叔,最近後山不知怎麼回事,老是鬼哭狼嚎的,吵的人晚上睡不好覺,你沒聽見嗎?” “後山?我怎麼從未聽見什麼動靜,再說了後山不是禁地嘛,就算有野獸出沒的聲音也不至於吵到你睡覺,少給我找藉口,快起來練功,再不起來小心我不客氣!”苗杭拿出做師兄的威嚴,彭莨最近不見人影,弟子當中就屬他最長,呂亥想矇混過關,門都沒有。 “我起,馬上起,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你晚上跟我去後山看一眼,如果真有某個不長眼的畜生闖進了後山,咱將他拿住,也順便祭奠一下五臟廟,師兄,你看可好?” 呂亥一骨碌爬起來,笑嘻嘻的說道。 是夜,呂苗二人悄然爬上了後山的一棵參天古樹,半天沒有動靜,苗杭不由對呂亥怒目而視,剛要說話,便聽聞一陣呼天搶地的聲音遠遠傳來,兩人相看一眼,偷偷朝著聲音的方向摸去。 “彭兄,這都幾天了,還不行嗎?誒,等一等,你下手能不能輕點,別打臉,說了別打你還打,啊!救命啊!” 胡塵邊跑邊喊,聲音被山風吹遠,聽起來就像鬼哭狼嚎般,想來呂亥最近聽見的便是這個。 眼見要出了後山,胡塵便立馬止步折返回去,卻被彭莨趕上,當胸一拳打的他倒退不已,胡塵好似根本不在乎,身子在後退,眼觀八路,不但要防著彭莨的再度出手,自身還不能退至後山之外,不然便不是彭莨的一拳,而是齊佑臨了。 這是胡塵答應重塑武道後,齊佑臨專門為胡塵制定的一套煉體方法。 就是由彭莨每日捶打胡塵成百上千拳,再泡以特製的藥水恢復傷勢,日復一日,如此錘鍊月餘後,方可將原來胡塵鍛體與煉骨兩境略顯薄弱底子給夯實,這只是第一步,想要兩境真正圓滿無缺,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胡塵只能捱打,可以逃跑,卻不能還手,一旦出了後山,迎接胡塵的便是齊佑臨的老拳,吃過幾次虧之後,胡塵已能將後山的大致範圍牢記於心,兩人一個追一個逃,鬥智鬥勇。 苗呂二人看見的正是一個逃,一個追,胡塵他們根本沒見過,彭莨身為大師兄他們再熟悉不過,看這情形必定是那個小賊偷摸進了後山偷盜財物,被師兄發現追打,別的不說,這小賊身法倒是不錯,大師兄好幾次都快追上了,又被其逃脫開來。 眼見於此,兩人互看一眼,嘿嘿一笑,找個了隱蔽的地方埋伏了起來。 胡塵是縱跳如飛,還不忘回頭嘲諷一番。 “彭兄,你這今天是不是沒吃飯,出拳軟綿綿的都沒什麼力氣不說,爬的也跟個老烏龜似的,這都亥時了,還差著十多拳呢,這麼下去你要追到何時才能打完,要不要我躺下等你,哎呀!” 胡塵話音剛落,一轉頭便發現前進的路上不知何時立起了數道藤蔓,躲閃已然來不及,一頭徑直撞了上去,想著好歹能撞斷幾根藤蔓,誰料卻被捆的的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這他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藤蔓呀,不公平!” 大喊間,胡塵眼角餘光猛然瞥見兩名黃矛山弟子的笑臉,以及迎面而來越來越大的彭莨的拳頭。 “啊” 高亢的尖叫聲令呂亥跟苗杭二人不由得堵住了耳朵,兩人相視一眼,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好像跟大師兄是朋友來著,只是這見面的方式也太過慘了些,聽得胡塵的淒厲尖叫聲,兩人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仲丘大街,學宮門前,胡輕雲整理好服儀,抬頭看向學宮,這曾是他做夢都想進入的聖堂,而今日為了見一見他素未謀面的孩子,只得闖上一闖了。 “學生胡輕雲,有要事請見祭酒大人!”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