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鎮,方圓幾里,在大慶西寧郡的堪輿圖上可能都檢視不到它的位置,青木鎮說起來還算是青蓮劍派外圍弟子開枝散葉的結果。劍派存在了多久,青木鎮就有多久。 鎮子不大,人也不多,酒肆茶樓卻一應俱全,好歹青蓮劍派也算是當世五大宗門之一,青木鎮每年都能接待很多銀仰慕劍派風采不辭辛勞來到沂漣山下卻上不去竹節峰的男女老少。 鎮子裡的絕大部分人都沒有了修行資質,青木鎮卻一天比一天繁華起來。鎮子居中有一座將進酒樓。兩側楹聯也極為風趣,左聯沽酒盡歡杯莫停,右聯壯膽仗劍俠客行。橫批酒幹倘買無 遠遠觀之,這一幅楹聯銀鉤鐵畫,遒勁有力,直透紙背,給人一種蒼勁峻逸的感覺,顯然出自名家之手。但在修習劍道一途的修行者眼中來說,卻是另外一番韻味,楹聯上的一筆一劃劍氣凜然,恍如有絕世劍客持杯挽劍桀驁獨行,鋒芒畢露。 酒樓掌櫃元柏向夥計努了努嘴,示意再給那位翩翩貴公子拿上一壺酒樓上好的陳釀荷葉青,夥計悄聲嘀咕道“這都第三壺了,掌櫃的您就不怕那位公子一會兒喝醉了不給酒錢啊?” 元柏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夥計,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青木鎮每年接待的公子俠女還少了嗎?別的地方他不敢說,但他將進酒樓就沒有出過這種事,為啥?看見酒樓大門口那對楹聯了嗎?那是他元柏祖上求著劍派祖師李老祖師寫下的,就憑這個,每年來將進酒樓觀瞻楹聯的人都不知有多少,可從來沒出過任何差錯,太白劍仙的稱號可不是空喊出來的。 酒樓傳到元柏手裡已是第十三代了,他年輕的時候也出去闖過,練氣一道沒有資質,習武勉強混到了個煉骨境,死活邁不進修內的門檻,便斷了那條心,回了青木鎮繼承老爺子的酒樓。青蓮劍派近在咫尺,元柏不是沒想過去求一求,說不得劍派還能看在祖上的份上讓他進入劍派修行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元柏有自知之明,自己真不是那個修行的料,祖上積攢下的這點香火情就讓他餘著吧。 俊俏公子抿了一口荷葉青,甘冽綿柔,回味悠長,確實好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微微一笑,他等的人終於到了,酒也剛剛好,藉著酒勁向前輩討問些東西,不會算他晏秋無禮吧?他抿嘴而笑,一枚拳頭大小的銀錠飛落到那胖胖的酒樓掌櫃的桌前,人已經消失不見。 張三封看了眼酒樓的楹聯,心裡不由咯噔一下,他早就懷疑李十二就是古時的那位詩仙了,但這又太過匪夷所思,便沒往深處想,如今一瞧這酒樓的對聯,心裡一下就明白了。張三封眼神奇怪的看著李十二,上一世那些必須背誦的名篇裡沒少有眼前老人的詩,他也對那些千古名句崇拜不已,可是如今看著身旁的李十二,張三封不敢相信眼前的老人便是那位千古詩仙,也找不到當初讀書時懷古奉賢的那種激盪不已的情懷了。 李十二並不在意張三封古怪的眼神,這傢伙時不時的來這一出,肯定是腦子有問題。張三封突然想起那自己改的名字會不會犯忌諱,他之所以取這名,心裡其實有一個非常隱晦的想法,迄今為止,毫無作用。 李十二停步在青木鎮前,將進酒樓裡的一切如舊,自己曾留下的墨寶還栩栩如新,李十二灑然一笑,酒樓開了多少年了,何葉青是否還一如當年醇厚? 李十二微微洩露些動靜,酒樓的俊俏年輕人便已察覺,剛要有所動作,李十二的心聲直接在他心湖響起“你就是晏秋?此處不是說話之地,隨我來!” 胡塵張三小尾巴三人只覺眼前一花,已被李十二帶到了一處崇山之巔。胡塵與張三封對看一眼,他們從未感受過這樣,剛才還在青木鎮,一眨眼便到了山頂,這難道就是張三封曾說的傳說中的瞬移嗎?兩人心內都是激動不已,學會了這個哪裡還需要一步步的走呢?兩人心中都打定主意,一定要求著李十二將這門功夫傳給他們,跪地磕頭都行! 幾人各有想法,李十二微笑不語,不遠處緩緩顯出一人身影,晏秋,劍宗劍子。 晏秋略顯訝異的打量了眼李十二身後三人,他沒想到還有外人在,李十二瞧見晏秋的神色,微微一笑,一道無形的光幕籠罩了三人,阻止了晏秋打探的視線。胡塵好奇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光幕,手指點處一圈圈的波紋盪開,令他驚奇不已。 晏秋一愣,隨即微笑著拱手俯身道“晚輩晏秋,拜見宗主!” 李白瞥了眼晏秋的氣象,不由感嘆老瞎子是真的會挑徒弟,如此年紀便已然到了結丹高階的門檻,僅差一步便要踏入出神境,李十二微微點頭,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才剛入結丹,後生可畏! 李十二笑道“不必客氣,早就聽傳聞說晏秋你乃是當代年輕修行者中的第一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如今到我青蓮劍派不會是碰巧路過吧?” 晏秋拱手回道“還請宗主見諒,師尊命弟子來取一樣東西,還說宗主定然記得,不會食言。”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