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矛山,察條嶺,彭莨一臉驚訝的看向來人,隨即哈哈大笑著上前朝著胡塵胸口來了一拳。 “好小子,不錯呀你,這才幾個月不見,長了肉不說,如今都名滿天下了,我記得好像沒告訴你我在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彭莨一邊引路,一面問道。 胡塵跟著彭莨,越走越疑惑, “彭兄,你這是帶我去哪?至於找你有什麼難的,當初參加甲子大比的所有人青蓮劍派都有做記錄,想要找到你還不容易,不過這黃矛山倒是真不好找,我也是問了好幾個人才知曉這麼個地的,也幸虧你離我並不遠,要再遠一點,估計師父都不會同意我出門的。” 彭莨笑道“我們派又不出名,黃矛山更不是什麼名山大川,你能找到這兒來,也算是難為你了。” “當初我就知道你小子身手不凡,本想著你最多撐兩輪,還在青木鎮上等了你好幾天,卻沒見你人影,料想你怕是忘了又或者被什麼事給耽擱了。後來回了山門看了邸報才知曉你小子竟然得了大比頭名,便想著省了一頓酒,沒成想你竟然找上門來了,怎麼最近饞酒了,非得要跟我分個你死我活?” “哈哈哈,彭兄可千萬別這麼說,搞的我感覺像上門尋仇的,不過還沒回答這是帶我去哪,這是朝你宗門的方向走嗎,怎麼越走越偏離大山了?” 因為易三千的事,胡塵心情鬱結了好久,幾位師兄要麼閉關,要麼不見人影,師姐林清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整個青蓮劍派弟子雖多,胡塵卻找不到幾個能聊的來的人,猛然想起甲子大比中與彭莨的約定,便向師父李十二辭行。 最近大慶國內不太平,李十二不欲胡塵遠行,既然黃矛山並不遠,胡塵又鬱鬱寡歡,值此春暖花開之際,就當胡塵去散散心,便同意了下來。 彭莨轉頭看向胡塵,見其一臉疑惑的神情,隨即恍然大悟,解釋道“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宗門都需要去官府做個登記,修行地界、弟子名冊等都在登記範圍。” “至於我們現在去的,就是我師門在關州城的駐紮點,那裡有好多宗門都設了點,相比起山上冷冷清清的,還是在城內飲酒花樣多些。” 步入關州城,果然如同彭莨所說,練氣士與武人隨處可見,普通民眾擺攤的擺攤,該吆喝的照樣吆喝,對於這些持刀佩劍的江湖中人視如無睹,令胡塵大感驚奇。 他還瞧見有個結丹境的練氣士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與一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起了衝突,那面容黝黑的賣貨漢子怡然不懼,據理力爭,圍觀之人漸漸多了起來,那練氣士倒也不甚生氣,可能還是厭惡被人圍觀的緣由,推開人群,快步離去。 胡塵不由驚道“彭兄,這是怎麼回事?修行者不尋幽靜修就算了,還與路人相爭,路人竟然絲毫不懼修行者?難道世道變了?” 彭莨哈哈大笑道“一看你就是久呆深山不出門的那種,如今可不一樣了。自從當今皇帝陛下推行封蔭令後,只要是宗派,不論大小都要到官府造冊登記,你們青蓮劍派可能是忙於甲子大比,隨後也會去進行登記的,這可是由學宮支援的。” 胡塵接著問道“修行者向來自由散漫慣了,突然要受到管制,這會引起很多反對吧,這樣集中起來,江湖門派與山上修行仙家入世,應該會對普通人造成很大的衝擊,發生矛盾如何解決?這是誰提出的這種措施,真是倒行逆施啊!” “朝廷雖然專門成立了一個負責宗派登記、糾紛解決的武部,但沒誰把它當回事,真要發生了任何問題也是各宗門自行解決,所以武部也就是個擺設。” “況且真要鬧到武部去也得不償失,各個宗門只要做過登記的每年都會視宗門大小得到一大筆靈精,但有發生需要武部介入調解的事情,就會視情況扣除部分靈精,這也是為何宗門之間願意各安其事的緣由。” “武部還專門派出了堪輿官勘探山川河流,一些沒有合適宗門駐地的門派只要貢獻足夠,都可以在武部登記後以租借的方式佔據這些靈氣盎然的地方修行,每年只需根據地盤大小交納一筆開銷就可,這個舉動可是深受很多江湖門派以及末流修行門派的歡迎的。”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彭莨都不由有些口渴。 聽完這些,胡塵若有所思,大慶皇帝在下一步大棋啊,不提每年需要支付給這些宗門的費用,只憑租借地盤給予那些為了修行落腳地發愁的宗門這一條,皇帝便籠絡住了足夠多的人心,人心可用,大勢可期,他這是要給所用修行者不知不覺中套上枷鎖。 胡塵繼續問道“那其他國家的修行者呢?他們會同意嗎?還有妖、鬼之流的修行者,又如何界定?” 彭莨清了清發乾的嗓子,笑道“其他的我不知道,據說巽國很喜歡這種模式,也在大力推行,只可惜好像阻力頗大,不如大慶推行的順暢。” “你說的妖鬼之流的修行者,大慶境內幾可忽略不計,都需要造名在冊,我想只要他們不作妖,應該會如正常人一樣吧,具體如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