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越山,巽國境內最為有名的名山大川,有秋風不過虯越山,南國花草顏盡歡一說。 思過崖前,塗舒一襲寬大紅袍迎風飛舞,冷眼看著一團不停蠕動的陰影,結丹中階鬼修岬耶,來自秦王殿黃泉宮,贏下這一場,她就是巽國甲子大比的第一名。 巽國境內,從來都信奉實力至上,五行宮名義上是巽國之主,拜在門下的弟子有數百萬之巨,這也是巽國境內修行門派眾多,而五行宮依然穩坐巽國主事的位置。 與其說巽國是個相容幷蓄的龐大國度,倒不如說其是個藏汙納垢的聖堂之所,巽國雖然以國為名,卻與其他三國都不相同,巽國境內每天都會發生大宗滅小派,小派復又生的境況,死人是常有的事,拳頭重便是道理,這裡就是野修的天堂。 一襲黑袍閃電般跨過幽遊江,向南疾馳而去,有駐守幽遊江的五行宮修士只瞥見一道黑色閃電,根本來不及阻攔,連忙傳信給後方的五行宮修士,“有大慶修士越過兩國邊境向南,不知其目的何在,奏請宮中長老攔截。” 唐拒陸一路南下,但有擋路之人,一刀劈之,當時聽聞唐樂之事,差點讓他道心不穩,他如今破境成功,既然知曉是絕情崖,他親自出馬,要討一個交代。 絕情崖前,唐據陸目光深沉如水,人都來了,怎麼都得拜禮不是,一道匹練刀光如白虹過隙,他要一刀斷了這絕情崖。清脆的叮噹聲之後,唐據陸伸手握住佩刀百花殺,眯眼打量來人,這是他南行以來百花殺第一次無功而返。 楚清秋轉過身來,朝著唐據陸微微一笑道“清秋先恭喜唐兄更上層樓,不知唐兄徑直南下意欲何往?” 唐拒陸打量了那一襲紫色華袍,巽國國師楚清秋,據傳還是學宮弟子,如今看來,傳聞也不盡是傳聞。 唐據陸將百花殺扛於肩上,凌空虛踏,緩緩前行。 “原來是國師親至,我曾聽聞國師曾是人族翹楚,初聞還不信,今日朝面,國師風采令人神往,以人族之軀做了異國國師,這等行徑令據陸欽佩不已。不過我江南唐家與巽國向來相安無事,絕情崖謀害我唐家子孫,國師想來也已知曉,還請給據陸個說法。” 楚清秋展顏一笑,好個君子溫如玉,言念楚清秋,唐據陸不由有些惡趣味的想到,不談其他,楚清秋這容貌要是扮做女子,就沒有江南郡那些澪水十豔什麼事了。 楚清秋並不知曉唐據陸的心裡怎麼想,微笑如秋月沁潤,“唐兄要找的人並不在,絕情崖參加甲子大比仍未歸山,唐兄要是不嫌棄,可以去我五行宮做客,清秋掃榻相迎。” 唐據陸邊行邊笑道“今日不勞國師費心,我便在這等著,五行宮我遲早會上門拜訪,國師如無其他事,還請回吧。” 楚清秋略微頷首,笑意盈盈道“唐兄攜怒而來,清秋豈敢怠慢,唐家世代鎮守江南,值此甲子大比關鍵的時刻,唐兄不遠萬里深入巽國腹地,若說純粹為了私怨,清秋可不敢全盤相信,還請唐兄看在兩國承平百年的情分上,莫要意氣用事。” 唐據陸將百花殺從肩上拿下,一隻手輕撫鋒利無匹的刀鋒,輕吹了口氣,嘆道“唐家的事我管不著,我只是一介莽夫,國師阻我,剛好我最近破境成功,手癢難耐,便請國師試一試百花殺是否還鋒利依舊,得罪之處,還望國師莫怪。” “哈哈哈,餘嘗聞唐七公子刀法無雙,公子想要找人祭刀,清秋不才,願往之!”楚清秋大笑著贏下,大袖飄搖,豪氣干雲。 唐據陸縱聲而笑,早就聽聞這位巽國國師風流瀟灑,江山美人都愛,甚至為了那名妖族紅顏而放棄了人族的身份逃來巽國,絕情崖嗎?可真是個好名字,痴情人魂斷絕情崖,傷人心莫過百花殺。既然都修了道,又來談情愛幹什麼?我有一刀斷情絕愛,名喚百花殺,殺卻百花殘,殺風景的殺! 唐據陸拖刀前行,如履平地,目光鎖定楚清秋,露齒而笑,腳步越來越快,大喝聲中,唐據陸一躍而起,雙手握刀,一道好似頭頂新月的雪亮刀光浮現,欲要將擋在身前的一切一刀兩斷。 ‘叮’的一聲輕響,楚清秋被這一刀劈退數千丈遠,再退就是絕情崖的護山大陣了,一柄雕花摺扇橫在楚清秋胸前,有輕微的咔嚓聲響起,楚清秋低頭一看,摺扇攔腰而斷,一片片扇葉飄飛,抬頭看向唐據陸,微露笑意,瀟灑從容。 唐據陸認真看了楚清秋一眼,灑然一笑,將百花殺重新扛於肩上,轉身御風離去。 楚清秋再也堅持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華麗紫袍頓時顏色更深了。楚清秋凝望唐據陸遠去的身影,臉色慘白無血色,苦笑出聲,唐家真是一把好刀,傷人傷己。 北邙郡,陳家祖宅,陳叡輕嘆一口氣,在一封兵部出具的調遣令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按理這種兵部文書無論如何都不會送到自己這個老傢伙手中,可是那位顯得極為年青的驛卒堅持要送進陳府,還說是陛下的口諭,陳老先生一看便知。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