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覺總是更為香甜,尤其是在勞累過後,靠著大堆的篝火,溫暖而舒適。 迷糊間,張三封猛然驚醒,順道拍醒了胡塵跟小尾巴,三人剛醒,一群人便從破廟外闖了進來。領頭之人略顯訝異,他見這破廟有火光,料想便是自己等人追尋的獵物落腳此處,想不到如此之巧,張三封定睛一看,來人正是五駝城飯館的那一桌江湖中人。 一群人中有人隱晦的望了明顯是領頭之人一眼,領頭之人正是率先察覺並且給了張三封一個玩味笑容的青衣大漢,瞥見下面人的眼神,輕輕搖了搖頭,正事要緊,隨機應變。 青衣漢子摘下蓑衣,抖了抖身上的水氣,踏前一步笑道“原來是諸位小兄弟,鄙人萬化同,有急事著急趕路錯過了宿頭,這雨又下的大,好不容易尋見此處有個避雨的地,幾位若不嫌棄借弟兄們避下雨如何?” 胡塵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了眼來人,打著哈切轉過了身,這群江湖人帶劍佩刀,雨夜疾行,明顯看著就不像好人。 張三封聽見那青衣大漢的名字忍住笑,拱手道“萬兄弟客氣了,廟裡地方大,諸位若急著趕路的話,不妨就在前殿,我們三人去後殿就行。” 萬化同笑著制止道“相逢即是緣份,不必如此見外,豈能我們到了趕你們去後殿的道理,老二老四,你們去後殿再找些柴火來,把這篝火弄的更旺盛些讓大傢伙都去去溼氣,老五老六把這地方騰開點,給大夥弄個落腳的地。” 萬化同身後兩人去了後院,不一會抱了一些乾柴火歸來,丟在火堆裡,火焰燒的更旺了。張三封瞧見那兩人隱晦的朝著萬化同搖了搖頭,看來這一群人都是老江湖,雨夜兼程,肯定為了什麼大事,否則不至於如此。張三封不由在心理腹誹,自己還真是與佛無緣,不用上趕著,麻煩自動上門。 一群人另起一堆篝火,圍坐火堆一旁,人人俱是沉默寡言,烤著火安靜的吃著乾糧。 張三封暗中打量著一行人,人人皆是練家子,那個自稱萬化同的青衣漢子,看不出深淺。萬化同也在打量三人,飯館內看三人情形還以為是某個世家子弟帶著婢女出門遊玩,如今看來倒是不太像。胡塵與張三封在飯館內以筷互相切磋,初顯身手,一個煉骨境一個修內境,也是讓萬化同多看了幾眼,畢竟如此年輕俊彥,不是大族世家便是名門大派出來的公子哥,這種人少惹為妙。 萬化同拿著一壺已經暖熱的酒湊過來笑道“小兄弟,沒想到飯館一別還能再見,我看你年紀輕輕,境界頗高,萬某也算個老江湖,北地四郡的江湖門派萬某都還算熟識,不知尊師是誰,說不得還與萬某相熟。” 張三封拒絕了萬化同遞過來的酒壺笑道“並非小弟有意隱瞞,師尊出門前有過吩咐,不讓小子隨便搬出師門來,還請萬兄恕罪。我這點境界哪裡能入得了萬兄的法眼,你們雨夜兼程想必是有重要事情要做,我們師兄妹也是貪玩錯過宿頭,等雨稍停便會立即離開,萬兄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萬化同聽的眼神一冽,心滿意足的微笑著離開,張三封笑吟吟的看著萬化同坐下與同行之人飲酒,內心不動聲色,緊握的手稍稍放開。雙方都在拿話試探對方,萬化同的意思很簡單,他要試探出這青年師承何人,會不會成為礙事之人,而張三封則應對有方,一番對答滴水不漏,並且點出他們只是路過,並無插手的意思,萬化同這才放心離去。 張三封知曉萬化同只是稍微打消了一些戒心,並沒有給他們的處境帶了實質的變化,其他隨行都還好,主要是萬化同給了張三封莫大的壓力,剛才兩人言語交鋒,張三封明顯感覺到這個名叫萬化同的人境界比他要高上不少,如果真要鬥起來,他們必定吃虧。 萬化同拎著酒壺喝了口酒,把酒隨手遞給身旁之人,眯著眼打量著跳動的篝火發呆。 萬化同對於如何處置張三封一行人猶豫不定,倒不是因為張三封的境界高,師承何處的緣故,而是今日不同往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不想弄出岔子。依照他以往的性格張三封如此不給面子說不得早就出手了,管他師承是誰,先殺了再說。要知道這麼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年少天才不在少數,不趁早消滅隱患,還等什麼?哪個江湖成名的人不是踩著老一輩的江湖名宿上的位,他萬化同可不想以後成為某個天才成名的墊腳石! 萬化同要截殺的便是在五駝城飯館的另一桌人,東祥郡綠林第一人秦長林的嫡孫女秦玉姝。秦玉姝拜在了修行門派袖籠山門下修行,袖籠山也算的上是東祥郡內排的上號的修行大派。 秦長林要過兩百歲大壽,其孫女秦玉姝隨同門派內的師兄師姐們一同到秦長林的天臨山莊為其賀壽。而袖籠山帶給秦長林的賀禮便是一枚據傳可以延長壽命的垂雪丸,不知怎的走漏了風聲,萬化同要劫走的便是此物。 萬化同哪裡會料到如此之巧,五駝城說小不小,他們竟然在一個飯館碰上了。萬化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