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的腳步總是顯得特別輕快,尤其是在大人買了新衣裳,小孩有了新玩具之後,總想趕快回家試一試,喜新這個習慣看來不論年紀大小都是相通的。 李鈺的家在離小鎮約莫十多里路,日頭已然偏西,轉過眼前這個埡口,就是李鈺的家所在的村莊了。 “孃親,塵兒腿痠走不動了,孃親你抱我走,好不好嘛?”胡塵年幼,一路上已經很努力的跟上孃親步伐,漸漸越走越跟不上了,不一會功夫已經撒嬌好幾次要李鈺抱著走了,這一次更是耍了賴皮,抱住李鈺的腿不讓她邁步。 李鈺低頭瞧見胡塵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好氣又好笑的道“臭小子,快鬆手,都這麼大人了讓旁人看見了不笑話你呀?好啦好啦,孃親揹著你走行了吧,腿還疼不疼?你呀你,就是個小懶蟲。”李鈺邊說邊伏低身子背上胡塵,嘴上還在不停嘮叨,滿臉卻是藏不住的關心與寵溺。 小胡塵安靜的趴在孃親溫暖的背上,聽著孃親不厭其煩的嘮叨,猛不丁的朝著孃親耳朵吹樂口氣,惹來李鈺的撓癢,娘倆沉浸在母子天倫之樂中。 一行人遠遠的跟隨著胡塵娘倆,領頭的是個年歲頗輕的公子哥,模樣倒算周正,一雙虛腫的桃花眼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公子哥眯眼打量了一會嬉鬧的娘倆,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領頭的是趙家二公子趙淺,是鎮上趙老太爺的嫡孫。趙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小鎮上只要是跟糧油生意沾點關係的差不多就是趙家的產業。趙淺仗著老太爺的寵愛,籠絡住一群混混,在小鎮上很是吃得開,欺行霸市,調戲女子的事可沒少幹。 曾有鎮上槐聚酒樓的邢掌櫃去跟老太爺討要趙淺一夥人長期白吃白喝欠下的酒水錢,連趙府的門都沒進就被管家給打發走了。趙淺不知怎的知道了這事,喊著一群嘍囉,說要包場給自己慶生,又吃又鬧得連著喝了三天,酒樓一個其他客人都不許接。到了第四天,邢掌櫃撐不住了,出來圓場說以前的哪裡有什麼賬,這一次趙少爺慶生,酒樓是與趙少爺同樂,還歡迎趙少爺以後隨時光臨,一律免單,才算了結此事,趙府卻當對此事毫不知情。 這一日小鎮當集,趙淺跟一幫狐朋狗友在酒樓吃飽喝足,剛好就瞧見了李鈺跟胡塵娘倆在集市上購物,李鈺姿色秀麗,在集市上一路行來不知招惹了多少羨慕的眼光。剛好便被酒樓上呼朋引伴的趙淺瞧上了,趙淺是愈瞧愈喜歡,還感嘆如此俊俏的小娘子怎麼早沒讓他遇上。 酒酣耳熱,便匆匆散了席,招呼上三人一路跟隨著李鈺,準備趁著沒人的地方把這秀麗的小娘子給辦了,這種事他趙淺也幹過,只要不弄出人命,給些錢就能讓那小娘子閉了嘴,畢竟發生了這種事婦人總不能鬧得滿鎮風雨人盡皆知的。 埡口人煙全無,唯餘李鈺娘倆,趙淺只覺得渾身都燥熱了起來,趕緊追上了李鈺母子,擋在其身前。 “小娘子,這是去哪兒呀?要不讓公子我送送你?”攔下了李鈺,趙淺紅著眼打著酒嗝道。 胡塵趴在孃親背上正犯迷糊,突然感覺孃親停下了,胡塵揉了揉眼問道“孃親,這麼快到家了嗎?” “還沒有到,就快了,塵兒,你先呆一會,孃親處理點事便回家。”李鈺放下胡塵柔聲安慰道。 李鈺接著轉頭冷冷道“這位公子,你擋著我的道了,還請讓開,我家相公就在前面村子裡教書,我還忙著回家燒飯,沒空跟你閒話!” 趙淺一聽這話反而不著急了,決定逗一逗這秀色可餐的小娘子。 “哦,為你相公燒飯呀?不如這樣,公子我跟你一起等你相公下學後一起去鎮上的槐聚酒樓吃一頓不比你燒的飯菜差,算我請客,也免去小娘子的灶臺操勞,意下如何?” 李鈺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隨即瞥了眼遠遠的抽著旱菸的老人冷笑道“無功不受祿,我與公子素不相識,天色不早了,公子要是閒的慌還是早點回去歇著,久走夜路不怕遇到鬼嗎?” 旁邊一旁準備看好戲的錢鋒一聽李鈺的話頓時蹦躂出來指著李鈺的鼻子道“嘿,你這小娘皮,陰陽怪氣的,會不會說話?我們趙大公子請你喝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槐鍾鎮上趙家二公子的名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家的姑娘小姐想請我們趙公子吃個飯都還得提前預約。怎麼的,給臉不要臉是吧?” 錢鋒正是趙淺叫上的兩人之一,錢家在槐鍾鎮上有家綢緞行,趙錢兩家相隔不遠。錢峰跟趙淺從小玩到大,所有趙淺坑蒙拐騙的事,錢鋒一個不落。至於那遠遠抽著旱菸的老人,據趙淺說是他新拜的師父 ,姓胡名粲,氣動境的大宗師,今日這場宴席便是為胡老爺子接風洗塵的。 趙淺聽了錢峰的話,隱晦的給了其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笑吟吟的看著李鈺,想看看這姿色身段都是上上之姿的小娘子該如何應對。 李鈺輕蔑的看了錢峰,踏前一步,一身氣勢勃發,笑道“一個紙糊的煉骨境,也想學人那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