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一眾文臣武將卻被蘇哲緊急召見,匆匆趕到了王帳。
蘇哲表情平靜的坐在那裡,閒品著小酒,案几上卻平攤著一封帛書。
眾將都猜測,蘇哲的連夜召喚,必定與那封緊急情報有關。
“魏王深夜召我等前來,不知有何急事?”老將黃忠第一個問道。
蘇哲看了一眼情報,“仲康,念給大家聽吧。”
許褚便拾起那帛書,當眾宣讀了出來。
那是來自於武陵太守陳震的一道急報,他在其中聲稱,五溪蠻王沙摩柯降而復反,率三萬蠻兵再次起兵造反,接連攻城掠地,目下正包圍武陵治所阮陵城。
眾將聽到這道情報,無不微微變色。
鄧艾道:“魏王,這武陵郡北臨長江,一旦被五溪蠻奪取,我們就會受到劉備和五溪蠻前後夾攻,絕不能坐視不管。”
“奇怪,前番五溪蠻就剛剛叛亂過一次,結果被甘興霸撲滅,怎麼才過短短數月,這些蠻子突然間又造反?”黃忠不解道。
“文和,你怎麼看?”蘇哲目光看向賈詡。
賈詡盯著地圖瞄過幾眼,捋著白鬚道:“五溪蠻降而復反,頗為可疑,如果老朽沒猜錯的話,這必是劉備擔心魏王親臨夷陵,全力對付他,所以派人挑唆沙摩柯再反,好叫魏王無法全師前往夷陵。”
眾將恍然省悟。
蘇哲微微一笑,賈詡的這番分析,正跟他所推測的一樣。
沙摩柯那廝不過一蠻人頭領,反覆無常也是正常,對付這些蠻人,只要把他們打服了就是。
只是前番甘寧才打痛了他們,逼他們再次臣服,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卻忽然間又生叛亂,不是劉備暗中挑唆還能有誰。
“魏王,夷陵才是重中之重,老朽願率一軍去平定五溪蠻叛亂。”
老將韓當主動站出來請戰,做為新降之將,他也迫不及待想要建功,用功勞來贏取自己在魏營中的一席之地。
話音方落,賈詡卻道:“老朽卻以為,魏王應當親率兵馬去平定五溪蠻叛亂。”
眾人目光看向賈詡。
韓當也不解道:“劉備才是大敵,五溪蠻不過是面板之患,魏王怎麼放著大敵不顧,卻去親自平定五溪蠻?”
蘇哲向他拂了拂手,示意賈詡繼續說下去。
賈詡便道:“五溪蠻雖乃蠻人,但武陵郡多溪多山,唯有魏王親自出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平定,不然我們至少要分出半數兵馬被牽制在武陵,一旦耗時日久,豈非正中了劉備的下懷。”
蘇哲微微點頭,欣然道:“文和所言極是,傳令下去,大軍先不去夷陵,改道南下,隨本王先去滅了沙摩柯。”
決意已下,蘇哲也來不及讓將士們休整,當晚便拔營出發。
大軍離開巴丘港,先進入洞庭湖,再由沅口進入沅水,深入到了武陵境內。
近七萬的大軍,水陸並進,一路沿沅水南下,前往沅陵去解陳震之圍。
大軍日夜疾行,數日後的午後,前鋒離沅陵城已不足七十餘里。
看到天色將晚,蘇哲便叫就地安營紮寨,待將士們飽餐一晚,休養好精神了,明日直接殺奔沅陵城下。
安營已畢,蘇哲便在王帳中召見眾將,商議著明天怎麼個戰法。
“不瞞魏王,老朽曾久鎮長沙,與五溪蠻也打過交道,這些蠻人平素藏匿於山中,多以打獵為生,與虎豹為伍,個個都是兇悍之徒,如果不用計的話,正面交鋒,我們得付出點代價才能將他們擊破。”
作為曾經的長沙之虎,黃忠對五溪蠻人竟有幾分忌憚。
“用計麼,這可我們強項,對付有勇無謀的蠻人,智取自然是再好不過……”
蘇哲一聲冷笑,閒飲小酒,低頭若有所思。
酒還沒有飲盡,他心中已萌生了一條計策,嘴角不由掠起一絲詭秘的冷笑。
……
沅陵城。
那一座不算堅固,也不算高厚的城池外圍,密密麻麻的扎滿了帳篷,懸掛著各種古怪的戰旗。
蠻人沒有姓,以部落劃分,每個部落都以鳥獸魚蟲等飛禽走獸為圖騰,便以禽獸的圖案做戰旗標示。
連綿數里的營盤,整整三萬五溪蠻軍,將沅陵城圍成鐵桶陣一般。
唯有一座營盤,卻高掛著一面“王”字戰旗,營盤的佈置也暗合兵法,不似其他營盤那樣雜亂無章。
那營盤便是五溪王沙摩柯的王營。
沙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