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虎狼一般的魏軍將士,爭先恐後的向著雲梯爬去,無懼生死,無懼城頭砸下的飛石檑木。
孫策的兵馬雖少,但也不是紙紮的,在孫策的喝斥下,只能打起最後的精神,拼死抵抗。
不斷有士卒被砸落,不斷有云梯倒下,掀起一片血肉,屍體很快開始在城牆下堆積,鮮血也漸漸將城牆染紅。
蘇軍將士卻無所畏懼,一人倒下了,另一人又即刻頂上去,繼續奮不顧身的向上爬去。
魏軍攻勢非但沒有減弱,還越來越猛烈,不多時便壓制的城頭敵人喘不過氣來。
城頭上,孫策在往來奔走,哪裡被攻破了就衝向哪裡,憑著自己絕頂的武道,一次次的挽救了將要被攻上的城牆。
只可惜,他到底是血肉之軀,這般不惜體力的狂殺,很快就體力消耗過大,精力無以為繼。
而左右計程車卒卻越戰越少,精神意志低落的他們,趁著孫策不注意,更是開始成片成片的逃亡下城。
孫策沒辦法,根本無力阻擋。
因為他把三員老將已放出城去,沒有大將幫他鎮壓,他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控制這麼多士卒。
孫策很清楚,城門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他只是狂舞著大槍,抱著能殺一個就殺一個的心理,瘋狂的殺戮。
轟隆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響起在耳邊,那被洪水浸泡到發爛的城門,終於扛不住魏軍的衝車轟擊,硬生生被撞破。
城門一破,無數的魏軍將士,如虎狼入羊圈一般,爭先恐後的從破碎的城門狂湧灌入。
破城而入的魏軍殺紅了眼,見人就殺,很快就從裡邊湧上了城頭,將還在頑抗的江東軍們,殺的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沿城一線,魏軍也處處突破,轉眼有近千人登上了城頭,加入到了殺戮的行例中。
“終於還是沒能守住麼……”
孫策仰天一聲無奈的嘆息,只得提起銀槍,大步殺向了城頭,一路向著軍府方向退去。
城頭上,“孫”字戰旗被斬落,“魏”字的王旗高高升起。
觀戰的蘇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策馬揚鞭,直奔洞開的城門。
他登上南門城樓,居高臨下,俯視整個合肥城。
只見他數以萬計的虎狼將士們,灌湧入了合肥城各條街道,瘋狂的追殺著那些潰逃計程車卒。
甚至,殺紅了眼的將士們,連投降的敵人都不放過,都要斬下他們的活顱,別在腰間作為功勞。
蘇哲沒有下令止殺,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些將士們血戰餘生,為的就是博取賞賜,如今好容易攻破合肥,都巴不得儘可能多的斬殺人頭,蘇哲自然不會打擊他們的鬥志。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哪有什麼道義可言。
“稟魏王,孫策已退入了州府,還在頑抗抵抗!”飛馬而來的鄧艾稟報道。
蘇哲瞄了一眼城中心方向,當即撥馬下城,帶著一眾虎衛軍直奔州府。
當他踏著血路抵達州府時,他的將士們已把偌大的府院圍成鐵桶陣一般,而孫策和他的幾百親兵,卻還在憑藉著高大的院牆,做著頑強的垂死抵抗。
魏軍人數雖眾,但州府四周的地形太過狹窄,反而施展不開來,一時片刻倒沒辦法攻進去。
“還等什麼,把衝車給本王推上來!”蘇哲馬鞭一揚,厲聲喝道。
號令傳下,很快,主街上的將士們便自覺的分開一條道路來,一輛巨大的衝車被緩緩的推上街道,推向了緊閉的府門。
府院內,忠於孫策的親兵們,還在堵在院門,準備做最後的抵抗。
他們卻渾然不覺,他們的主公孫策,卻已悄然退走,回到了杯盤狼藉的大堂中。
噗!
孫策將染血的銀槍,狠狠的插在了案几上,一屁股跌坐在地,隨手抓起一壺未喝乾的酒,仰頭狂灌了起來。
酒從嘴邊滑落,將他血染的征衣浸溼,形容狼狽不堪,他卻渾然不顧。
一壺酒盡,孫策把酒壺扔在了地上,扶靠在案几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轟隆隆——
一聲巨響,震到殿頂的灰塵都落了下來。
緊接著,殺聲震天而起,向著大堂這邊滾滾逼近。
孫策知道,府門已被轟破,大股的魏軍正灌湧而入,瘋狂無情的斬殺他那些殘存的親兵。
殺聲越來越近,魏軍已正大堂這邊衝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