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又何嘗不知巴丘的重要性,要知道,當年他可是在長江沿線,跟劉表進行過激烈的交鋒。
“既然巴丘這麼重要,魏王,我們要不要率軍南下直奔江陵,再順江東下前往巴丘增援那位甘興霸。”鞠義提議道。
蘇哲目光看向地圖,鞠義的進言,似乎也是目前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
“夫君,我倒覺的,我們不如直取夏口城,抄了呂蒙的後路!”
一直沉吟不語的龐童,忽然間獻上了她的妙計。
大堂中,眾將神色無不為之一凜。
黃忠立刻道:“龐夫人說的倒巧,那呂蒙既然留下半數兵馬守夏口,就必定防著我軍奇襲夏口,我們怎麼可能輕易得手。”
鄧艾也道:“黃老將軍言之有理,那呂蒙已派黃蓋率水軍北入漢水,奪取了漢津渡,可以從水上拱衛夏口。至於陸上,呂蒙也設定了重重哨卡,我們想瞞過他們的耳目,奇襲夏口,幾無可能。”
蘇哲目光地圖上掃來掃去,黃忠和鄧艾說的確實沒錯。
夏口城位於漢水東岸,長江北岸的交匯三角地帶,想要攻取夏口,只有三條路可走。
一條路就是由江陵乘船順江東下,從夏口南邊登岸,發動進攻。
這條路目前已被呂蒙給堵上,顯然是走不通。
這第二條路,則是由襄陽乘船,順漢水南下,在夏口城西邊登岸展開進攻。
這條路的關鍵就在於水軍。
只是眼下荊州的水軍戰船,大部分都集中江陵巴丘一帶,襄陽根本沒有足夠的戰船可用。
何況就算有足夠戰船,但蘇哲最優勢的水軍和水軍將領甘寧,現在都還在長江與呂蒙交鋒,他又拿什麼來擊敗漢津的黃蓋水軍,打通南下夏口的通道呢。
這最後一條道,便是由新野走陸路南下,沿著漢水東岸道路,從陸上奔襲夏口以北。
這一路蘇哲倒是要步兵有步兵,要騎兵有騎兵,屬於他的優勢路。
問題卻是,呂蒙也不傻,在這一路上設定了重重哨卡,就提防著他長途奔襲。
一旦計策洩露,夏口城方面提前得到訊息,凌操必定會加強戒備防禦,他的奇襲就失去了意義。
如果他在七八天之內,不能拿下夏口,孫策後續的援軍就會抵達夏口,那時的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黃忠鄧艾他們既然能看出這其中的利弊,龐童何等智謀,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蘇哲眼眸一動,便問道:“童兒,你既然提出這計策,只怕不會那麼簡單吧,說說你真正的計策吧。”
“知童兒者,夫君也。”
龐童便站了起來,走到地圖前,素手在襄陽與夏口之間劃了一道線,“那三條攻取夏口的路我們都不走,我們走這一條路。”
蘇哲和眾將的目光,順著龐童的所指看了過去。
頓時,黃忠,鄧艾等人無不變色,臉上盡皆湧起了驚異。
黃忠馬上道:“龐夫人,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那條路算什麼路啊。”
“怎麼不算,走完這條路,我們不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夏口只差咫尺了麼。”龐童笑著反問道。
“那是離夏口城近在眼前,可還是隔著一條漢水啊,我們沒有船,別說是咫尺,就算是分毫之間也沒用啊。”鄧艾也質疑道。
“我們是沒有船,但我們有我們的魏王啊。”龐童笑看向了蘇哲,眼神中透著幾分詭秘。
黃忠和鄧艾的目光也看向蘇哲,卻神色茫然,聽不出龐童的話外弦音。
蘇哲驀然省悟,嘴不由掠起一絲會心的笑意,伸手便往龐童俏臉上一摸,誇讚道:“不愧是我的鳳雛啊,你對本王太瞭解了。”
“魏王……”龐童紅著臉低喚一聲,難為情的瞄了在場眾將一眼。
蘇哲哈哈一笑,一拍案几,欣然道:“就依童兒之計,明日大軍南下,給本王敲鑼打鼓前往江陵!”
號令傳下,四萬蘇軍將士休整一晚,次日天色一高,便隨著蘇哲從襄陽南下,走大道直奔江陵而去。
……
巴丘城以東,江東軍大營。
營中炊煙四起,兩萬多江東軍正在埋鍋造飯。
年輕的呂蒙策馬徐行在營中,巡視撫慰著打了一天仗的將士們。
每一名江東將士,無論官職大小,都對這位年輕的水軍右都督充滿了敬畏,不敢有任何輕視。
就在不久前,這些跟隨孫策多年的驕兵悍將們,還對呂蒙這個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