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陸遜竟然……竟然叛變?”孫權驚到聲音都沙啞,舌頭都打結的地步。
董襲哭喪著臉道:“千真萬確,陸遜那小子的確叛變了,若不然蘇賊大軍怎麼可能輕鬆入城,主公,我們該怎麼辦!”
孫權身形晃了一晃,滾滾怒火如火山噴發般衝上腦門,將他驚怒到險些坐不穩,從馬上掉下去。
就在一天前,他還慶幸於陸遜及時率軍趕到,把陸遜視為了棟樑一般的存在,還以為陸遜那五千兵馬,是他守住建業的關鍵所在。
他卻萬沒想到,就在這一轉眼的功夫,他視為棟樑的那個人,竟然就背叛了他。
不但背叛了他,還直接開啟了城門放魏軍入城,讓魏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下了建業。
“陸遜,你這無聊的奸賊,我真是眼瞎了,竟然相信了你,你這奸賊——”
怒不可遏的孫權,咬牙切齒,歇廝底裡的大罵。
孫尚香同樣是憤怒無比,這會功夫,面對著建業失守的危機,也顧不上對孫權的不滿。
她急是衝著孫權吼道:“你自己有眼無珠,錯信了那樣的奸賊還能怪誰,還不趕快率軍殺上去,奪回了西門!”
孫權被自家妹子猛然喝醒,不及多想,急是吼道:“快,傳各營士卒,全都給我殺往西門,務必把魏軍趕出城去,奪回西門!”
號令傳下,精神惶恐的江東士卒們,在朱恆和董襲,以及留守在城中的幾員孫氏將領的催督下,只能向著湧入城中的魏軍殺去。
可惜,為時已晚。
等到江東軍反應過來,大批趕往西門時,近兩萬多的魏軍已湧入了城中。
魏軍無論數量上,還是戰鬥力精神意志,都遠勝於江東軍,他們如何能擋得住。
況且,魏軍先期入城的,還有三千鐵騎。
這三千鐵騎軍團,在鄧艾的率領下,沿著正街一路狂衝,將擋在前邊,來不及佈陣的江東軍衝的是節節敗潰,步步後退。
終於,在稍作抵抗之後,各條戰線上的江東軍,開始望風而潰。
孫權也是步步後退,直至退至了軍府一線,眼見抵擋不住魏軍的衝勢,急的是心焦如焚。
“主公啊,敵軍數量實在太多,我軍士氣又嚴重低落,這建業城萬萬守不住了,快從東門出城,向吳郡方向撤退吧。”
飛奔而來的魯肅,苦苦勸道。
孫權面如死灰,仰天嘆道:“我費盡心機,千算萬算,卻還是沒防住出了家賊,莫非當真是天不佑我孫氏嗎?”
悲涼無奈的嘆息過後,孫權只能撥馬轉身,向著東門方向逃去。
孫權一走,江東軍更是土崩瓦解,紛紛湧向東門一線逃竄。
天光大亮之時,蘇哲已踏著遍地敵軍的屍體,穿越血染的大街上,來到了建業軍府中。
整個軍府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地上到處丟棄著細軟,可見孫權逃走之時的狼狽。
蘇哲信步登堂,高坐在了那原本屬於孫策,隨後又屬於孫權的位子上。
建業城,這座江東的心臟,三吳之地最最繁華的城池,曾經歷史上的六朝古都,終於被他踩在了腳下。
此城已下,就算孫權活著逃出了建業,也不過是喪家之犬,再也沒有捲土重來的機會,等待孫權的,只能是被他趕上,趕盡殺絕的命運。
“稟魏王,我軍已控制了建業四門,只可惜讓孫權走脫,隨他一同逃走的還有大部分的江東文武,和孫氏子弟,以及近萬名敵軍。”
一身染血的淩統,半跪在大堂中向蘇哲稟報。
蘇哲一聲冷哼,冷笑道:“放心吧,本王不會讓他們順順利利的逃走,就算他們逃得一命,本王也要讓他們脫三層皮!”
淩統眼眸一亮,猜不了蘇哲還有什麼後手,卻也不敢多問。
“活捉的江東文武都有誰?”蘇哲又問道。
“回稟魏王,俘虜的那些江東文武,最負盛名的,就是張昭了。”淩統答道。
張昭!
蘇哲眼神微微一動,對於這個張昭,他可是再熟悉不過。
歷史上,此人乃是吳國重臣,當年孫權繼位,靠的就是張昭和周瑜這一文一武兩員重臣的支援。
“而且,這個張昭不是被俘的,他根本就沒有逃走,只坐在家中等著我們殺上門。”淩統又補充道。
張昭沒逃?
蘇哲眼眸亮了,卻沒想到,這員孫氏重臣,棟樑一般的存在,竟然沒有逃走,似乎是主動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