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秋風徐徐。
濡須塢以西的江面上,千艘魏軍大小戰船,正浩浩『蕩』『蕩』的順流東下。
蘇哲站在樓船甲板上,一路欣賞著兩岸風光,聽呂蒙講解著沿途的風土人情。
南岸方向,黃忠,鄧艾率領的步軍軍團,也在沿著江岸,一路向東進發。
大軍一路東進,沿途的兩岸的樅陽,陵途,襄章等城池,幾乎都不戰而降,『插』上大魏的戰旗。
不出兩日,大軍已進入江東腹地。
是日,魏軍水師進入濡須塢一線水面,蘇哲便叫水軍於對岸的春谷城紮營,與對岸的濡須敵軍形成地峙之勢。
很快,鄧艾他們率領的步軍也抵達,兩軍會合,八萬多設下水旱大營,連營十里,氣勢浩『蕩』。
安營已畢,蘇哲在大帳之中,召集眾謀士武將,商議破敵之策。
呂蒙頭一個道:“濡須口乃長江進入淮南的水道入口,孫策擺出堅守的架勢,分明是捨不得棄了合肥。”
黃忠冷笑道:“孫策還真是貪心,他以為,就憑他這點兵力,能守得住濡須麼。”
“黃老將軍,孫策他其實是在賭,賭我們會不會撤兵去對付劉備。”龐童一語點破了孫策的心思。
黃忠驀然省悟,便道:“我差點忘了這件事,上回聽說那劉備的大軍已過了江州,很快就要過三峽了,主公,那魏延守不守得住啊?”
“放心,本王已給魏延添了兵馬,他打不退劉備,抵住劉備應該不在話下。”蘇哲言語中聽不出忌憚,倒是對魏延極的能力極為信任。
黃忠稍稍鬆了口氣。
鄧艾卻又道:“話雖如此,但我們也不能拖延太久,必須速破濡須口,儘早兵圍建業,全取江東才是。”
“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出兵攻打濡須塢啊!”黃忠亢奮的叫道。
呂蒙卻道:“濡須塢不是皖口可比,這裡是控制南北水道的樞紐所在,所以當年孫策花了大力氣修築塢壁,別看它只是一座船塢,卻不遜於一座天下堅城,且孫策至少還能拼湊出三四萬兵馬,以我們兩倍之兵就想速破濡須塢,只怕沒那麼簡單。”
眾人沉默下來。
龐童也道:“劉備入侵荊州在即,就算魏延實力不弱,但那畢竟是劉備,他能抵擋兩三個月已經算是極限。而眼前的孫策若是打算固守濡須不戰,我們一時片刻只怕也未必能攻下,到時候荊州又失,濡須又久攻不下,形勢對我們只怕不有些不利了。”
龐童一席話,眾將紛紛附合,顯然也意識到了劉備入侵的緊迫『性』。
“放心吧,本王早在皖口之時,就已經佈下了妙計,用不了幾日,孫策並定不戰而棄濡須口。”
蘇哲卻閒飲一杯酒,自信的放出了“狂言”。
眾人神『色』一凜,驚喜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蘇哲,又是驚喜又是困『惑』,想破頭皮也想不出,蘇哲會有什麼妙計,竟能叫孫策不戰棄了濡須要塞。
蘇哲也不明言,只故意吊著他們的胃口,笑道:“來來來,起了幾天的路也累了,先喝酒,養足了精神等著接管濡須塢。”
眾將面面相視,眼神中皆是狐疑。
……
濡須塢,時已入夜。
孫策站在塢壁,遠遠望著對岸燈火通明,連綿十里不絕見盡頭的魏軍營寨,眉頭深皺如鐵。
儘管周瑜已回建業調集兵馬,韓當所率的一萬兵馬也在從合肥趕來的路上,孫策的精神卻始終好不起來。
他被蘇哲打怕了。
一次次的失敗,每一次他都以為立於不敗之地,每一次卻都莫名其妙的被蘇哲所擊敗。
他的內心之中,對蘇哲已烙下了畏懼的印跡,只是苦於主公的威嚴,才不敢有半點表『露』。
如今在這夜深人靜人時,無人注意之時,才卸下了強裝的高傲偽裝,臉上流『露』出了憂慮忌憚。
“主公,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嗎?”身後傳來了徐庶的聲音。
孫策忙是收起了臉上的憂懼,轉眼換上一副剛決如鐵的表情,淡淡道:“還早,出來巡視一下,元直為何也沒有休息嗎?”
徐庶猶豫了一下,方道:“我思索再三,總覺的這麼被動的守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想了一條計策,想要說於主公。”
“說來聽聽。”孫策擺了擺手。
徐庶便道:“那蘇賊連戰連勝,氣勢『逼』人,而我軍接連損兵失地,可說已處於極度不利的局面,看蘇賊連營十里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