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坂津。
時已入夜,滾滾黃河上,卻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往來的船筏不斷,冒著夜中渡河的風險,正在急渡黃河。
一艘艘的船筏往來於黃河東西兩岸,將數以萬計的騎兵,由河西運往河東,不動聲色的藏入了蒲坂津大營之中。
蘇哲立馬東岸渡頭,望著他的騎兵們源源不斷下船,登上東岸水營。
自決定討伐匈奴之兵,蘇哲便叫黃忠他們打著自己的天子旗號,慢慢吞吞的率步軍班師回洛陽,他自己則率四萬鐵騎,星夜兼程的趕往幷州。
一連狂奔五日,他的大軍終於趕到了蒲坂一線,準備渡過黃河,直奔太原郡。
為了隱瞞行蹤,殺匈奴人一個措手不及,蘇哲只能選擇在夜晚搶渡黃河,好儘可能的借夜色掩護。
“陛下,郭淮到了,正在帳中求見。”身邊響起了許褚的聲音。
蘇哲眼眸一亮。
郭淮作為張合的副將,一直協助張合鎮守幷州,對匈奴人的虛實再瞭解不過。
眼下蘇哲滅匈奴在即,正要彼己知彼,郭淮來的正是及時。
“走吧,回大帳。”蘇哲撥馬轉身下了棧橋,直奔皇帳而去。
步入大帳,郭淮已經等候在那裡,見蘇哲進來,納頭便拜。
“伯濟一路辛苦,不必多禮,平身吧。”蘇哲一擺手,人已坐回了龍座。
郭淮起身,蘇哲賜了杯酒給他解乏,等他坐定後,蘇哲便詢問他太原郡戰事。
郭淮便道:“匈奴人因為糧荒,不得已南下入侵我太原郡,張將軍為避其鋒芒,將所有的百姓都遷入了城中,一應糧草牛羊也統統搬進城來,用堅壁清野的計策,讓匈奴人搶不到半點糧草,就等著陛下前來再決戰。”
“嗯,張合做的不錯,就該堅壁清野。”蘇哲點頭讚許道。
接著,他卻又道:“不過朕奇怪的是,匈奴人這一次的進攻勢頭似乎很猛,竟然直接殺到了晉陽城下,他們的戰鬥力,比朕上回跟他們交手之時,似乎變強了不少。”
郭淮忙道:“稟陛下,這是因為有不少幷州士人逃往了並北,投奔了匈奴人,為那於夫羅出謀劃策,衝鋒陷陣,所以匈奴人的戰力才能爆漲。”
“原來如此,都有誰呢?”蘇哲冷笑著問道。
“出名的有賈逵,杜畿和王基三人。這個賈逵頗有智計,被於夫羅用為謀主,聽聞就是他給於夫羅獻的計策,突然發動襲擊,使張將軍交戰不利,才被迫採取了守勢。”
“至於那個杜畿,此人對理政頗為善長,為於夫羅重用,打理並北五郡的政務,近年來還頗有幾分亮眼的起色。”
“還有那個王基,此人能文能武,算是一員儒將,有此人在,匈奴人的攻城能力提升了少。”
蘇哲思緒飛轉,搜尋著這幾個人的名字,這些人在三國也是青史有名的人物,雖然算不上第一流的人才,但放在於 夫羅那裡,卻絕對是如虎添翼。
“看來這些人恨朕打擊世族豪強,寧肯臣服於異族胡虜,也不肯歸順於朕,也好,倒也省了朕找理由,正好將他們連同匈奴人一併除掉。”蘇哲殺機如刃。
這時,馬超站了起來,拱手道:“陛下,臣願率鐵騎為先鋒,定為陛下擊破匈奴,活捉那於夫羅獻給陛下處置!”
馬超一請戰,龐德,馬雲鷺,顏良等大將們怎甘落後,紛紛跳起來請戰。
蘇哲壓了壓手,示意他們坐下,先不要衝動。
眾將的激昂方才稍稍平伏,又坐了下來。
“伯濟,匈奴人有多少兵馬,戰力如何?”蘇哲要先知道敵軍虛實。
郭淮忙道:“回稟陛下,南侵的匈人有八萬之眾,其中只有一萬的步軍,多是並北五郡的漢人組成,其餘七萬則全都是匈奴騎兵,實力不容小視。”
“七萬騎兵,一成步軍麼……”蘇哲舉起了酒杯,一邊閒飲小酒,一面計算著雙方軍力對比。
匈奴人真正的戰鬥力,自然是那七萬騎兵。
若滿打滿算的話,蘇哲手頭有四萬騎兵,再加上晉陽城中的一萬騎兵,騎軍上的差距並不算太多。
不過他這四萬騎兵當中,有兩萬多都是新建的騎兵,還未形成真正的戰鬥力,只能用來充門面,打順風仗。
至於他的兩萬精銳騎兵,數量少於匈奴人不說,跟著他轉戰千里,人與馬消耗極大,戰鬥力也要大打折扣。
整體而言,他在騎兵上的劣勢是很明顯的。
步兵方面他當然是佔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