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鞠義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那名親兵的臉上,罵道:“放你孃的狗屁,少吵老子睡覺!”
親兵被扇倒在地,一臉的委屈,苦著臉道:“將軍,是真的啊,敵軍真殺進來啦,小的怎敢撒謊。”
鞠義火了,騰的跳起來,作勢就要再扇那親兵,手抬到半空時,卻突然間停了下來。
因為他聽到,外面果然有震天的殺聲,似有萬千兵馬正在來襲。
鞠義瞬間頭腦清醒,幾步衝出了帳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整個大營已亂成一團,士卒們正往來奔走亂竄,南面營門方向,隱隱約約似蘇軍的旗幟在飛舞,殺聲震到耳膜發痛。
一面“蘇”字的帥旗,清晰可見。
蘇哲,竟是蘇哲親率兵馬來偷襲他的糧營。
剎那間,鞠義身形劇烈一震,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眼眸中湧起無盡的驚疑困惑。
他實在想不通,蘇哲是怎麼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這裡的。
南面通往官渡的路上,可是到處都是他們的哨卡,蘇哲這麼多兵馬穿過三十里的路程,為何沿途哨卡竟然沒有任何示警?
還有,昨晚明明起了大霧,在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蘇哲他是怎麼摸到過來的?
除非,蘇哲和他計程車卒都長了翅膀,而且眼睛還能看破黑夜和迷霧。
可那怎麼可能啊!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
一頭霧水的鞠義,嘴裡喃喃驚臆,臉上湧起深深的恐懼。
那是對蘇哲的恐懼。
“將軍,咱們營中可是有百萬斛糧草,若是給敵軍破了,咱們十幾萬大軍就都完啦,這可怎麼辦啊!”身邊的副將哭腔叫道。
鞠義身形一震,猛然間從震愕中清醒了過來,恢復了一員名將應有的冷靜。
他意識到,不經意間,自己竟然已手握這場戰爭的勝負歸屬。
若他能守住烏巢,挫敗了蘇哲的偷襲,蘇哲糧草耗盡,必定土崩瓦解,袁紹就以獲勝。
倘若他守不住,烏巢百萬斛糧草一失,袁紹十幾萬大軍必敗無疑。
勝負的關鍵,就在他能不能撐得住了。
鞠義陡然間燃起了豪情,拔劍在手,厲喝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拼死守營,絕不能讓敵軍攻下糧營,誰敢後退半步,殺無赦!”
長嘯聲中,鞠義振作精神,縱馬直抵營牆,喝斥著驚慌計程車卒拼死守營。
一支支利箭騰空而起,射向營外。
數以千計的戟手被趕到營柵,將長長的鐵戟探入營牆外,阻擋蘇軍的逼近。
與此同時,鞠義又派也斥候,策馬飛奔趕往官渡主營,去向袁紹求援。
烏巢營外,蘇軍還在猛烈進攻。
蘇軍的進攻已經是空前的兇猛,一萬將士奮不顧身,瘋狂的砍伐鹿角,衝撞營柵,眼看敵營已是搖搖欲墜。
只是,鞠義到底乃河北名將,憑著他的統兵手段,指揮著七千守軍拼死反擊,硬生生的扛住了蘇軍的猛攻。
進攻半個時辰,蘇軍雖然順利的砍翻三重鹿角,逼進至營牆外,卻在敵軍利箭和大戟的壓制下,始終無法突破營牆。
烏巢糧營,一時難以攻克。
……
官渡以北,袁軍大營。
中軍大帳之內,袁紹正高坐上首,聽取著逢紀念讀著關於蘇佔區最新的情報。
糧草不濟,民夫逃亡,形勢漸危……
每一道情報,都表明蘇佔區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也讓袁紹的臉上,漸漸增添了欣慰得意。
情報方一念罷,郭圖便拱手笑道:“主公英明神武,這場持久戰的計策果然奏效了,似這般下去,只需再耗他兩三個月,蘇賊必定糧盡崩潰。”
逢紀緊跟著道:“介時官渡敵營不戰而破,主公大軍順勢南下,拿下許都,易如反掌啊。”
袁紹越聽越得意,傲然笑道:“我早就想用此計,不想蘇哲這般經不住消耗,早知如此,我早就用此計了。”
他主臣三人肆意狂笑,儼然忘了,這條計策乃是沮授所獻。
沮授倒也不介意,反而提醒道:“主公,現在形勢於我們來說確實有利,但那蘇賊詭詐多端,不可不防,尤其是烏巢糧營方面,事關我軍命脈,千萬得倍加防備才是。”
此言一出,郭圖便諷刺笑道:“公與啊,你實在是太小心謹慎了,烏巢在我主營後方三十里,沿途到處是我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