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陷入了驚異不解之中。
一旁鞠義忙道:“蘇賊敢親自前來,還帶了四萬兵馬,這雍丘城是絕對不可能打得下來了,大公子,還是先行撤兵,再做打算吧。”
袁譚暗暗咬牙,滿臉的不甘心。
他好容易向袁紹爭取到這次帶兵的機會,眼看就能立下大功一件,在儲位之爭中佔據絕對的上風,這到手的機會,豈能就此放棄。
若是現在退兵回去,還不知何時才有這樣好的機會,何時才能向蘇哲復仇雪恨。
不甘之下,袁譚毅然道:“就算蘇哲親自來雍丘又如何,我就不信我勝不了他,傳令,全軍繼續前進,給我直取雍丘城。”
說罷,袁譚策馬狂奔。
鞠義跟高覽對視一眼,二人眼神無奈,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追隨而上。
四萬袁軍步騎,繼續瘋狂奔行。
太陽落山前,袁軍進抵了雍丘城北,袁譚下令就地紮營,逼城下寨。
安營已畢,次日,天色一亮,袁譚便親*近雍丘城,打探蘇軍御守情況。
藉著清晨之光,袁譚將雍丘北門的情況,看的是清清楚楚。
只見沿城一線,戰旗密密麻麻,將半邊城池都遮掩,聲勢頗為浩大。
旁邊的高覽嘆道:“看來斥候的偵察沒錯,瞧這陣勢,城中蘇軍至少也有三四萬啊,我軍兵馬與之相當,想要攻下雍丘城,只怕是……”
高覽沒敢繼續說下去,悄悄瞟了袁譚一眼,希望袁譚能體會到他言下之意,稍稍冷靜下來。
袁譚確實也冷靜下來,冷靜到能夠仔細的觀察蘇軍情勢。
驀然間,他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諷刺。
鞠義和高覽又對視一眼,眼神茫然,猜不出袁譚忽然間為何發笑。
袁譚卻遙指敵城,不屑道:“蘇賊根本就不在雍丘,城中也絕沒有四萬敵軍,你們都上當了。”
高覽一怔,忙道:“大公子何出此言?”
袁譚冷笑道:“你們仔細看,城頭敵軍旗幟雖多,卻多是嶄新的旗幟,顯然是剛剛趕製出來,你們想想看,蘇賊軍中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新旗?”
高覽驀然省悟,忙道:“莫非是蘇賊根本沒派四萬兵馬來,僅僅只派了少量兵馬,卻故意趕製許多新旗插在城頭,好虛張聲勢,讓我們以為他有四萬兵馬嗎?”
袁譚諷刺一笑:“當然是這樣,你們想想看,官渡壁壘何等重要,蘇賊怎麼可能敢分半數兵馬來守雍丘,這根本就不合常理,蘇賊既然號稱九奇之首,怎麼可能做出如此愚蠢之舉。”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蘇賊既不敢多分兵雍丘,又怕我軍兵多,雍丘難以守住,所以才想出了這招虛張聲勢之計,好叫我們知難而退。”
這一番話後,高覽和鞠義恍然大悟,看向袁譚的眼神中,不禁平添深深的敬佩。
高覽拱手讚歎道:“大公子當真是智計過人,一眼看穿了蘇賊的詭計,幸虧大公子沒聽末將的提義撤兵,不然就中了蘇賊的奸計,錯過了一樁大功啊。”
袁譚被恭維的心中得意無比,一聲大笑,馬鞭指著雍丘道:“中午這一頓,叫將士們吃飽了,養足了精神,午後一過,給我一鼓作氣把雍丘夷為平地!”
“但憑公子號令!”鞠義和高覽慨然附合。
袁譚又是一聲冷笑,藐視的目光再瞟一眼城頭“蘇”字大旗,撥馬揚長而去。
雍丘北門城頭。
蘇哲正立於城樓,躲在戰旗之後,遠遠望著那隊摸近城門的敵騎。
身邊張遼道:“丞相,那隊敵兵,多半是袁譚在親自打探我軍城防。”
蘇哲冷笑道:“是他最好,不然我怎麼讓他看出我的‘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張遼一怔,眼神愈加狐疑,“丞相叫我們趕製新旗,遍插城頭,莫非是在虛張聲勢?”
蘇哲點點頭。
張遼不解道:“可是,敵軍不過四萬,我軍也有四萬人馬,我們完全可以一戰,何必要虛張聲勢?”
蘇哲緩緩道:“我若不虛張聲勢,如何能騙過袁譚,叫他放心大膽的來攻雍丘,我又如何殺他們措手不及。”
張遼思緒飛轉,驀然間眼眸一亮,想明白了蘇哲此舉的妙處,不禁拱手讚歎道:“原來這才是丞相的用意,末將這下總算是明白了,這一招當真是妙啊。”
蘇哲哈哈一笑,拂手道:“馬屁就留著以後再拍吧,叫將士們做好準備,我料袁譚午後必定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