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父親,我們該怎麼辦?”
袁熙完全失了分寸,聲音沙啞的向自己的父親求助。
袁紹眉頭深凝,一咬牙,厲聲道:“事到如今,我們已別無選擇,我們父子唯有拼死殺出一條生路,才有一線生機。”
“可是,可是,可是……”袁熙連說了三個可是,卻沒有勇氣死戰。
啪!
袁紹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袁熙臉上,罵道:“我袁紹一世英雄,怎會生出你這樣一個軟弱的廢物,袁熙,這都到了什麼時候,你就不能有一次拿出點血性嗎!”
袁熙手捂著臉,懵在了原地,吃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那一字一句的斥罵,就如同刀子一般,無情的剜向他的心頭,將他殘存的那丁點自尊撕了個粉碎。
“啊啊啊——”
袁熙突然間咆哮如獸,抄起手中兵器,大叫道:“父親,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袁熙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
他挾著憤怒的吼聲,縱馬狂奔而出,向著正面的蘇軍衝了上去。
袁紹終於稍稍有一絲欣慰,匆忙打馬揚鞭,跟隨了上去。
那些垂死掙扎的袁軍士卒們,也抱著最後一線生機,追隨著袁熙,如困獸般做最後的爭鬥。
一時間,袁熙一路狂衝,竟是無人能擋,硬生生的衝出了一條口子,一步步的向蘇哲所在逼近。
“垂死掙扎麼,哼。”蘇哲卻只冷哼一聲,臉上看不出半點驚訝,唯有掌控一切的自信。
就在這時,亂軍中,一員大將拍馬提槍,踏著血路衝破亂軍,直奔袁熙而去。
“袁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哪裡逃!”
驚雷般的吼聲,震到袁熙頭皮發麻,猛然間抬頭尋音望去,不由色變。
是文丑。
那員他袁家的叛將,正殺破亂軍,直奔他而來。
一瞬間,袁熙眼睛都紅了。
他當然不會忘記,武陽城的失守,正是文丑的叛亂所致,才會令他顏面掃地,被袁紹視為廢物。
“文丑,你這個叛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袁熙怒火填胸,竟忘了自己的武道跟文丑相差多少,咆哮如獸,不顧一切的迎著文丑殺出。
剎那間,兩騎相撞。
文丑手起槍落,一杆大槍挾著天崩地裂之勢,如閃電般穿過袁熙的槍式,直奔他胸口而來。
這一招,快如閃電,袁熙竟是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槍鋒襲身而至。
那一刻,袁熙所有的狂怒都蕩然無存,只餘下了無盡的恐懼。
他有種錯覺,彷彿死神的雙手,已要掐住了他的脖子。
噗!
一槍穿胸。
“文丑,你這個叛,叛……”
一個賊字未及出口,文丑槍鋒一收,袁熙眼珠瞪到斗大,臉形扭曲變形,捂著湧血的傷口,倒落馬下。
一招斃敵!
袁熙連一招都撐不住,就這麼被殺了。
十幾步外,袁紹看著自己二子被殺,心如刀絞,咆哮大罵道:“給我殺了文丑,給我殺了他~~”
袁軍士卒無不被文丑威勢所懾,無人敢上前尋死。
文丑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猛一抬頭,看到十步外,袁紹正憤恨無比的盯著他。
他眉頭一皺,沒有多餘的廢話,舞動大槍朝著袁紹殺去。
槍鋒所過,一路上,數不清計程車卒被斬碎,任何阻擋他的生靈,統統都被撕成碎片。
轉眼間,他已殺到袁紹跟前。
袁紹又驚又怒,立馬在原地,不知所措。
許攸則撥馬上前,指著文丑大罵道:“文丑,你這個叛賊,你還敢對主公無禮啊——”
一個禮字未及出口,文丑一槍刺出,許攸喉嚨已被洞穿。
他眼珠鬥睜,痛苦與恐懼將他的臉形扭曲到不成人形,手捂著湧血的脖子,翻身栽倒於地。
許攸被斬。
左右逢紀,郭圖等人,本還等著上前勸阻文丑,希望文丑能放他們一條生路,誰料文丑如此不講情面,說殺就殺。
他們立時嚇破了膽,哪裡還敢再上前,紛紛撥馬轉身,棄了袁紹想逃。
“一幫小人,今天你們誰都別想逃!”
文丑一聲咆哮,戰馬狂襲而至,手中大槍左右開弓,狂絞一通。
慘烈的嚎叫聲中,郭圖和逢紀被撕成了碎片,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