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這才清醒過來,再不敢遲疑,大叫道:“撤退,全軍速速棄了大營,向潼關撤退!”
號令傳下,張飛跟趙雲二人,撥馬衝出了大門,向北就走。
撤退的命令迅速傳達下去,營門一線的千餘漢軍,當先驚慌而逃。
正在河灘苦戰的漢軍士卒,原本高漲的鬥志,頃刻間土崩瓦解,紛紛棄守了鹿角,朝著營外逃去。
鹿角那一頭,本已強弩之末的魏軍將士們,看到這驚人的一幕,無不是驚呆。
就在前一刻,他們還心情焦慮,以為無法再攻破敵軍防線,只能趁著冰面未裂之前,無功而返,撤回船上。
轉眼間,鬥志昂揚,看似堅不可摧的敵軍,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崩潰了。
就連顏良,此刻也驚到的張大了嘴巴,滿眼的不可思議。
“子正,是陛下的計策成功了,張子堪一定是偷襲湖縣得手啦!”飛奔而來的太史慈,欣喜若狂的大叫道。
顏良陡然間驚醒,血染的臉上,瞬間湧起無盡狂喜,大叫道:“弟兄們,聽到了沒有,咱們的奇兵襲了湖縣,敵軍崩潰了,給老子殺上岸去啊!”
“殺——”
“殺——”
震天的殺聲再度響起,本已是強弩之末的魏軍將士,如同陡然間打了雞血一般,鬥志再度高漲到爆。
很快,在失去了漢軍的阻撓之下,三重的鹿角被輕易砍翻,魏軍如潮水一般突破漢軍防線,衝上河灘,向著敵營腹地捲去。
太史慈一馬當先,衝鋒在前,手起戟落,將數不清的敵卒人頭收割。
他一抬頭,正瞅見前方一員敵將,正喝斥著士卒撤退。
斬將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太史慈豈能錯過,當即縱馬而上,手中戰戟拖著長長的血色尾跡,浩浩蕩蕩的斬去。
正準備逃走的馬玩,陡然間感到身後凜烈殺氣襲來,猛一回頭,驚見太史慈已如鐵塔一般橫在了自己身後,戰戟擠爆真空,威壓而來。
馬玩立時嚇到肝膽俱裂,想要逃跑卻已來不及,只能一咬牙,拼盡全力提槍抵擋。
鐺~~
一聲震天的金屬激鳴,重戟當空揮斬而下,將馬玩的槍身壓到急速下沉,戟鋒無可抵擋的削破了他的頭盔,削中了他的頭頂。
一聲悶哼,馬玩頭已裂成兩半,渾黃的*噴濺而出。
太史慈連給他一個全屍的機會都沒有,大戟一收一斬,便將馬玩的身軀攔腰斬斷。
兩招斬將,太史慈威不可擋,將馬玩的頭顱一割,掛在馬鞍上,繼續殺向敗潰的漢軍。
輾壓!
近兩萬魏軍,如浪濤倒捲上岸,一路輾壓,將敵軍夷為平地,將來不及逃走的漢軍,殺了一個精光。
就在魏軍剛剛登岸未及,冰封的黃河上,突然間響起“咔嚓”一聲巨響。
顏良嚇了一跳,猛的回頭望去,只見離岸不遠的地方,冰面赫然已塌裂了一個大洞。
緊接著,整條河面上,冰面成片成片的急速塌陷,轉眼的時間裡,冰原便融消瓦解,在河水的推動下,重新開始流動。
看著這一幕,顏良不禁唏噓道:“幸虧我們上岸上的及時啊,要是再晚片刻,兩萬人馬不全得掉河裡喂王八去。”
唏噓慶幸過後,顏良的鬥志反而更加旺盛,轉身拍馬而出,繼續窮追向敗潰的漢軍。
渡頭大營以西。
張任正率領著他奇襲得手的將士們,一路朝著敵營方向追去。
他看著趙雲一個人逃入了敵營,估摸著要是張飛警覺,即刻棄營而逃的話,還真有可能讓敵軍全身而退。
但讓張任意外的時,敵軍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沒有半點反應,就這麼任由他率軍逼近,卻不棄營而逃。
直到他率軍衝到敵營前三百步時,敵營營門才大開,成百上千的漢軍,如潰巢的螻蟻一般,爭先恐後的從營門中湧出,朝著西面潼關方向逃去。
張飛終於要逃了。
可惜,晚了一步,這麼近的距離,漢軍已經等於被魏軍貼在了臉上,怎麼可能順利逃走。
張任眼眸充血,興奮的大吼道:“弟兄們,收割人頭的時候又到了,還等什麼,給我殺!”
七八千沒吃飽的魏軍將士們,如喂不飽的野獸一般,鋪天蓋地,爭先恐後的朝著出逃的漢軍捲去,生恐晚了半步,被同伴搶走了人頭。
轉眼之後,兩軍相撞。
兩軍數量相當,正面相撞,魏軍未必就能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