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徐晃把舉在半空的酒杯,狠狠的砸在案几上,騰的跳了起來,興奮叫道:“我等了幾個月,可算等到陛下這句話了,幹他孃的!”
鄧艾一奇,問道:“怎麼,公明將軍早知道陛下打算改變進攻方向。”
徐晃嘴角掠起一絲得意:“士載,陛下沒跟你說吧,其實從蒲坂津攻入關中的計策,本來就是我向陛下所獻。”
鄧艾神色一震,更加驚奇。
徐晃這才坐下來,閒飲一杯酒,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道與了鄧艾。
原來,早在蘇哲準備伐漢之前,徐晃便密見蘇哲,聲稱潼關堅不可摧,只能做為佯攻的方向,想要殺入關中,還得從蒲坂津下手。
所以,蘇哲早讓徐晃統領北路中,坐鎮蒲坂津,時刻準備把蒲坂津作為主戰場。
近月以來,潼關中路戰場殺的天昏地暗,徐晃估摸著戲已經做主,再加上蘇哲暗中調往蒲坂津的兵馬,已達到了三萬之眾,他猜想著也該到了動手的時候。
鄧艾帶著聖旨前來,正映證了他的猜測。
鄧艾聽罷他的解釋,不禁慨嘆道:“公明將軍當真是智勇雙全,不愧是我大魏智將啊。”
徐晃哈哈一笑:“我已經是過去了,你鄧艾才是咱們大魏的未來,若論智勇雙全,放眼大魏,誰能跟你鄧士載相比呢。”
得到徐晃這老前輩的稱讚,鄧艾心下欣喜,卻不敢自傲,忙又是一番謙遜。
鄧艾接著又問道:“公明將軍,陛下判斷劉備很快就會調蒲坂關的兵馬去援潼關,不知怎麼樣了?”
徐晃眼眸一亮,不由嘖嘖嘆道:“陛下當真是算無遺策啊,你還別說,就在三天前,剛剛有一萬五千餘敵人從蒲坂關南下,多半是要調往潼關,現在對岸的敵軍兵馬不足一萬六千人。”
“果然如此!”鄧艾更加興奮,“敵軍一萬六,我軍有八萬之眾,蒲坂關到底沒有潼關堅固,以這樣的兵力優勢,我們足以拿下了吧。”
徐晃欣然道:“拿不拿得下,也打試過之後才知道,我現在就傳令!”
當下,徐晃便傳下號令,命大營中的五萬兵馬,以及暗藏的三萬兵馬,把兵器擦亮了,隨時準備開戰。
號令傳下,八萬北路軍將士,無不是熱血沸騰,興奮如狂。
他們眼看著中路軍同袍殺的天昏地暗,功勞搶到手軟,自己卻只能按兵不動,自然是眼讒的緊,早就憋著一口氣,巴不得能趕緊大開殺戒。
徐晃的動員令一下,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們焉能不興奮如狂。
不覺已是兩日之後。
黎明之前,蒲坂津大營營門大開,八萬將士魚貫而出,列成陣勢排開在河岸一線,遠遠向著對岸眺望。
徐晃和鄧艾並騎而立,駐馬於岸邊,目光越過滔滔黃河,延伸向了對岸。
太陽還未升起,天色依舊昏暗,對岸的蒲坂關還沒辦法看清楚。
他們卻有足夠的信心,今日一定能站上蒲坂關城頭,把對岸關中的風光,欣賞個夠。
他們的身後,八萬魏軍將士,一個個如飢餓的野獸一般,只等著出籠的那一刻,享受一場狩獵的狂歡盛宴。
冬日的晨光拍打著衣甲,寒意襲身而來,徐晃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
他渾身熱血燃燒,無比的躁動。
南征江東沒他的份,討伐益州也沒有他的份,他手中的大斧已經有些年頭沒有飲血。
今日,終於又到了他揚威立功之時,作為一名天生的軍人,他豈能不興奮衝動。
鄧艾的心卻平靜許多。
畢竟,經過了偷渡陰平,奇襲定軍山的一番磨練之兵,他已練就是心如止水,處變不驚的心態,今日這場仗雖然算是半奇襲,但與偷渡陰平相比卻要遜色許多,已掀不起他內心的波瀾。
忽然間,他心中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不禁抬起頭來,向著天空中望去。
他感覺到,彷彿天空之中,有一雙無形的巨大眼睛,正在時刻俯視著他們。
……
幾百裡外,潼關,魏軍大營。
皇帳內,蘇哲正盤膝而坐,雙目微閉,腦電波連線頭頂的量子氣象衛星。
蒲坂津的實時圖象出現在腦海,他已清清楚楚的看到,八萬大魏將士,列陣於岸邊,只等著殺過黃河去。
他甚至能夠看到,鄧艾正在抬頭仰望天空的臉。
“系統,對蒲坂津水域發動霜凍攻擊吧,我要再次冰封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