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昌城,州牧府。
當曹操幽幽轉醒之時,發現自己已躺在了榻上,四周是荀彧,郭嘉,曹洪等謀臣武將,一個個都神色焦慮不安。
“主公,你總算醒了,太好了。”荀彧趕緊撲了過去,將曹操的手握住。
曹操掙扎著坐了起來,看到曹洪時,不禁又想起了曹仁,想起了那張血淋淋的頭顱。
他卻已沒有先前那麼悲憤恨怒,似乎是在連吐幾口血後,把他滿腹的怒火也宣洩了出來,心情倒比先前平靜了許多。
“子孝的首級呢?”曹操有氣無力的問道。
荀彧一臉擔憂,生恐曹操再怒氣攻心,只小心翼翼道:“主公放心,子孝將軍的首級,我們已經用盛棺裝了起來。”
曹操微微點頭,無力的拂了拂手:“明日命全軍披麻戴孝,我要風風光光的大葬子孝。”
“我這就叫人去安排。”荀彧見曹操沒有再怒火攻心,暗暗鬆了一口氣。
曹操接著又道:“我料那蘇賊很快就會率軍殺到,爾等都打起精神來,做好守城準備吧,這一次,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輸了。”
曹洪拱手道:“主公放心,我們定當拼了死命守城,為子孝兄長報仇雪恨。”
其餘眾將們,也紛紛表態,聲稱要與蘇哲決一死戰。
曹操這才稱感欣慰,臉上燃起幾分決毅,咬牙道:“好,有你們這番話我就放心了,咱們就齊心協力,這次定要那蘇哲嚐嚐折戟城下的滋味。”
……
青州以西,黃河南岸,高唐渡。
劉備帶著領數百殘兵敗將,在黃昏時分,步向了渡頭。
望著滾滾黃河,劉備終於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日夜兼程,總算是趕到了,只要渡過黃河,就是袁本初的地盤了……”
“大哥,我們真的要去河北嗎?”關羽有些不甘道。
劉備看向了諸葛亮。
諸葛亮搖著羽扇,淡淡道:“河北只是我們歇腳之地,我們真正的目的,乃是前往長安,從董卓的手中奪取關中。”
關羽眉頭一凝,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張飛卻不屑一哼:“說的倒是容易,你以為董卓是三歲小孩麼,說被你搶了地盤就被你搶了,你別把我們給帶進火坑裡去呢。”
諸葛亮對張飛的譏刺之詞不屑一顧,只淡淡而笑。
劉備卻臉色一沉,喝道:“翼德,休要陰陽怪氣,對諸葛軍師無禮。”
“我哪裡陰陽怪氣嘛,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張飛嘟囔著,悶悶不樂的閉上了嘴巴。
劉備訕訕看向諸葛亮,陪笑道:“翼德素來有口無心,軍師莫要見怪才是。”
“無妨。”諸葛亮大度的一揮羽扇,“張將軍心直口快,亮向來很欣賞。”
劉備這才鬆一口氣,繼續撥馬前行。
前方已近渡頭水營,營門開啟,百餘人馬列陣於營門前,為首一將正是曹休。
劉備眉頭暗皺,壓低聲音道:“軍師,我們沒有曹操的通關令牌,曹休絕不會輕易放我們過河,呆會碰面之時,該如何是好。”
諸葛亮冷冷道:“這有何難,呆會主公只需說是事出倉促,來不及向曹操請到令牌。”
“那若曹休秉公行事,沒有令牌就是不肯放行呢?”劉備擔憂道。
諸葛亮眼眸中掠起一道殺機,沉聲道:“若真如此,主公就看我訊號行事,一旦我把羽扇背到後邊,主公就突然發難,斬殺曹休,殺散其部眾,強行奪船渡河。”
劉備臉色一變,面露幾分難色,說道:“這樣不太好吧,那曹孟德到底待我不薄,我背棄了他多少有些虧欠,如今若再殺了他的侄兒,似乎有違仁義啊。”
諸葛亮淡淡道:“義有大義小義之分,主公所作所為,乃是為了匡扶漢室的大業,是為大義,背棄曹操,辜負的乃是小義,為大義而舍小義,孰輕孰重,主公心中應該有一稈秤。”
劉備沉吟不語。
這時,張飛卻嚷嚷道:“大哥啊,這回他說的話倒合我胃口,那姓曹的若敢擋咱們的路,宰了他便是,哪來的那麼多顧忌,跟婦人似的。”
關羽也勸道:“諸葛軍師所言極是,大哥為匡扶漢室的大義,就算殺了那曹休,小義有虧又如何,天下人自會理解大哥的苦衷。”
他兄弟二人一番開導後,劉備緊皺的眉頭便緩緩鬆了開來,深吸幾口氣,終於是放下了包袱。
當下他再無多言,只管撥馬上前,與那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