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娘在這裡啊。”
“爹爹,我害怕。”
“夫君,你快回來呀。”
老弱婦孺哭哭啼帝的央求聲,哀號聲,迴盪在城頭,此起彼伏,何等淒涼。
原來,呂布用陳登之計,竟是把劉備士卒的家眷,統統都趕到了城頭,用以擾亂劉備軍心。
城外,劉軍果然軍心大亂,轉眼陷入了驚慌失措的境地。
儘管那些劉軍士卒們,根本無法辨認出他們的親人,是不是就在城頭上,但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呂布透過這小小手段,足以向他們發出威脅,讓他們知道,他們親人的生死,全都掌握在呂布的手中。
劉備眉頭深皺,臉色驚變,滿臉的震驚,顯然是沒有料到,呂布竟然會玩出這麼一記陰招。
關羽赤臉更是陰沉如鐵,怒道:“好個呂布,竟使出這等卑鄙的手段,無恥!”
張飛更是氣到臉都發紫,破口大罵道:“呂布,你個三姓家奴,有膽你出城跟你張爺爺決一死戰,用一群娘們兒小孩做人質,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城頭上。
呂布看著城外軍心陷入動盪的劉軍,刀削似的臉上,揚起諷刺的冷笑。
他畫戟突然一揮,喝道:“刀斧手,上前!”
號令傳下,早已就位的五百刀斧手,洶洶上前,一柄柄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那些老弱婦孺上。
這刀一架,一幫老弱們更加恐慌,哭聲震天動地,愈加悽慘。
陳登臉上蒙上了些許陰雲,低聲道:“溫侯,我這一條計策,只是助溫侯擾亂劉備軍心而已,溫侯不會真要殺人吧。”
呂布冷冷道:“殺不殺,取決於城外那些士卒識不識時務,若他們還要跟著劉備,那就別怪本侯刀下無情!”
陳登心頭一震,背後打了個冷戰,默默的退在了呂布身後。
他看著那偉岸的身軀,眼神之中,悄然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悔意。
城外。
呂布這刀斧一架,鬥志動盪的劉軍士卒,轉眼間精神瓦解。
最前排計程車卒們,紛紛的丟下了手中兵器,跪伏在了地上,巴巴的哀求呂布不要殺他們的親人。
崩潰如瘟疫般飛速傳排,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成千上萬的劉軍士卒,如倒塌的骨牌一般,成片成片的棄械跪地,向城頭的呂布發出了哀求聲。
劉備環掃著崩潰跪地計程車卒,灰白的臉上盡是憤怒於無奈,卻又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計程車卒向呂布下跪。
張飛卻是怒不可遏,咆哮大叫道:“你們這些怕死的膽小鬼,都給老子站起來,不許跪!誰敢再跪,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們!”
無濟於事。
那些思念親計程車卒們,精神意志徹底崩潰,完全無視張飛的威脅喝斥,仍然成片成片的跪倒在地。
“還跪,你們是找死!”張飛怒不可遏,手起矛落,將一名士卒斬殺於地。
左右計程車卒們嚇破了膽,既畏懼張飛,又不敢跟呂布作對,只能一鬨而散。
“誰敢跪,老子就要誰的狗命!”
被氣瘋了的張飛,手中蛇矛狂舞,如切菜一般,將四周逃跑計程車卒成片成片的斬碎。
他越是殺,士卒們就越是逃跑,甚至連那些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背叛計程車卒們,也被張飛的殺戮寒了心,紛紛潰散。
轉眼間,萬餘劉軍就此崩潰,四面八方如螻蟻般四散而逃。
“膽小鬼,膽小鬼,統統該死——”
張飛怒到肺都要氣炸的地步,狂舞著丈八蛇矛,如瘋魔一般狂殺。
“三弟,住手吧,不要再殺了!”
正殺的瘋狂時,張飛聽到了劉備的喝聲,蛇矛停在半空,回頭看去,卻見劉備已從中軍奔至了前軍,身邊還跟著關羽。
張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咬牙切齒道:“大哥為什麼不叫我殺了,這個貪生怕死之徒,都該殺個乾淨。”
劉備嘆道:“這些士卒不過是些普通人,眼見親人被呂布脅迫,鬥志崩潰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大勢已去,你再殺也挽回來了局面,又何必呢。”
“可是,可是,唉~~”張飛恨恨的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染血的蛇矛,一副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關羽倒是冷靜,沒有殺人,臉上卻蒙上了重重陰霾,沉聲道:“大哥,眼下我們兵馬潰散,下邳城是無論如何奪不回來了,我們該何去何從?”
“何從何從?是啊,我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