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城以北,琅邪郡郡治開陽城。
城門大開,曹洪和臧霸二將飛馬而出,並立城外迎接。
不遠處,塵霧滾滾而來,一支大軍匆匆北至,曹操策馬當先而來。
“恭迎主公。”臧霸第一個上前,拱手拜於地。
曹操翻身下馬,將臧霸扶起,安撫道:“宣高啊,你守城辛苦了。”
他對宗族將曹洪不聞不問,卻對臧霸分外關懷,盡顯厚待禮遇。
臧霸忙道:“這都是末將份內之責,哪裡談的上辛苦。”
主臣二人又說了一番客套話,眾將才迎曹操入城。
進入郡府,步入大堂,臧霸被打發了去休息,曹洪卻被留了下來。
“子廉,臧霸這幾日可老實?”曹操問道。
曹洪拱手道:“主公去的這幾日,臧霸一直安份守己,還幾次提出把自己的兒子送往前線隨主公征討蘇哲,就目前來看,他的歸降之心還是很可信的。”
“那就好,那就好。”曹操微微點頭,甚是滿意。
臧霸也算是陶謙的老部下了,自陶謙時代起,藉著剿滅黃巾賊為名,聚攏了一幫子兵馬,佔據了徐州最北面的琅邪郡,名為效忠陶謙,實則是處於自立的狀態。
其後無論劉備坐上徐州牧,還是呂布領徐州牧,臧霸一直都置身於事外。
直到眼下,蘇哲這個最強的中原諸侯殺到徐州,臧霸意識到,一旦讓蘇哲奪下徐州,他就將再也無法保持獨立割據。
所以,當曹操率軍由青州南下時,臧霸便果斷的選擇投降了曹操。
對於臧霸,曹操自然也不完全放心,所以在南下之時,留下宗親將領曹洪和臧霸共同鎮守開陽城,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監視。
他和曹洪剛說幾句話,外面親兵來報,拱手道:“啟稟主公,劉備帶著一隊殘兵敗將前來開陽投奔,想要求見主公。”
曹操眼神一動,嘆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劉玄德真來投奔我了,放他入城來見我吧。”
曹洪卻一臉警覺道:“主公,這個劉備也是個厲害角色,先後投靠了不少人,我只怕他此番前來投奔,未必就能真心實意的效忠於主公。”
曹操卻道:“劉玄德乃當世英雄,這種人當然不會輕易臣服於任何人,但這也只是將來的威脅而已,面對蘇哲這個眼前最大的威脅,你的擔心可以不值一提。”
曹洪默然。
不多時,一臉黯然的劉備,風塵僕僕的步入了大堂中,拱手道:“下官劉備,拜見曹公。”
他身為徐州牧,按理與曹操這個曾經的兗州牧平起平坐,但現在要寄人籬下,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尊稱對方一聲曹公。
曹操趕忙起身,親手將劉備扶起,笑呵呵道:“玄德真是客氣,我早久仰玄德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榮幸之至啊,來來來,快坐。”
他親手拉著劉備坐下,又叫上酒,又叫上點心,極盡禮遇客氣。
劉備受寵若驚,心下也暗鬆了一口氣。
喝過幾杯壓驚酒後,劉備一聲苦嘆,自嘲道:“備被那蘇哲奪了徐州,如此狼狽的前來依附曹公,當真是慚愧之極,哪裡當得起英雄二字,曹公莫要再折煞我了。”
曹操卻哈哈笑道:“玄德莫要灰心,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你雖敗,他日奪回徐州,擊敗了那蘇哲就是了,英雄二字,你還是當的起的。”
劉備見曹操如此給他面子,心下不禁暗暗慶幸,之前的擔憂也煙銷雲散。
幾杯酒下肚,劉備表情嚴肅起來,正色道:“那蘇哲有鯨吞天下的野心,我料他奪了朐縣後,必定會揮師北上殺奔開陽,曹公還得早做提防才是。”
曹操長飲一杯酒,冷哼道:“蘇哲挾天子以令諸侯,野心天下人皆知,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來,他要來犯我開陽,儘管來便是,我正還等著找他一雪當日兗州兵敗之恥。”
曹操的豪氣稍稍感染劉備,令他心安幾分,便又道:“但不知曹公打算如何對付那蘇哲。”
曹操反問道:“我與那蘇哲交手不過一次,玄德你卻跟他多番交手,你應該對他最瞭解不過,你覺的我們該如何對付他?”
劉備沉吟片刻,說道:“這個蘇哲啊,他最擅長的就是出奇制勝,此人極為詭詐,每每用計都往往是我們想象不到,所以曹公若與其交手,千萬不可與其比拼智謀計策。”
曹操微微點頭,若有所思片刻,拍案道:“我明白了,對付這蘇哲,就要以不變應萬變,只要我堅守開陽不戰,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