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要拼了。
他已被逼入絕境,不拼也不行。
從堂堂一州之牧,坐擁雄兵數萬,到如今只餘下不足萬人,麾下健將死的死,降的降,何其悽慘。
濮陽城,已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一座城池,若是這座城再丟了,他呂布就要再次成為喪家之犬,不知道又要去投奔誰。
被逼瘋了的呂布,抄起方天畫戟,翻身躍上赤兔,狂奔下城,帶著一眾驚慌計程車卒,就向南門殺去。
“叔父,我們呢,我們該怎麼辦?”王凌聲音沙啞的慌張問道。
王允看著地上的陳宮屍體,長嘆道:“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退路,呂布是我們唯一的依靠,他要是亡了,你我叔侄也要一併陪葬,盡我們全力幫他退敵吧。”
王凌無奈,只得一咬牙,翻身上馬,帶著王家的親軍追隨呂布而去。
至於王允,則只能站在城頭,為呂布和侄兒搖旗吶喊,希望能夠 發生奇蹟。
西門。
蘇哲已站上城樓,俯視門戶洞開的濮陽城,督視著他的將士們,如潮水般灌入城中。
正當這時,忽然見大街上,一股敵軍逆著敗潰的兵潮狂殺而來,一時竟是扼制了己軍的前進之勢。
藉著火光,他看著一員猛將,一柄方天畫戟狂舞如風,如草芥般收割著己軍將士的人頭,勇不可擋。
是呂布!
呂布親自率軍殺到,仗著一身的絕世武道,竟企圖把蘇軍反輾出城去。
“呂布,還想做垂死掙扎麼,哼!”
蘇哲一聲冷哼,喝道:“黃忠,徐晃聽令。”
“末將在。”兩員大將慨然上前。
蘇哲馬鞭一指呂布所在,厲聲道:“你二人速速出擊,助張遼拿下呂布!”
“末將遵命!”
兩員虎將得令,策馬下城,直奔呂布而去。
大街上,呂布還在狂殺,肆意收割人頭,一路勇不可擋。
眼看著逼近城門,前方出現了張遼的身影,刀指呂布,大喝道:“呂布,你已到了窮途末路,再做垂死掙扎也無力迴天,下馬投降吧,大將軍或許會饒你一命!”
勸降!
他竟然在勸降呂布。
霎時間,呂布眼眸充血,氣到肺都要炸掉的地步。
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叛將攻破他的城池,更沒想到,這個叛將,竟然還厚顏無恥,妄圖勸他投降。
勃然大怒之下,呂布大罵道:“張遼,你這個無恥叛賊,本侯今天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罵聲未落,呂布便縱馬舞戟,輾出一條血路,直奔張遼而去。
張遼無所畏懼,舞刀迎擊而上。
吭!
霎時間,刀與戟相撞,撞擊的衝擊波,將兩側的房舍瓦片都統統震碎出去。
交手瞬間,張遼身形劇烈一震,只覺無窮大力,排山倒海般的洶湧灌入他的身體,震到他氣血翻滾,如海潮般激盪,鮮血幾乎頂到嗓子眼裡。
強弱分明。
張遼卻無所畏懼,心道:“也罷,大將軍於我有知遇之恩,今日我張遼大不了就為他戰死在此。”
他心堅如鐵,一咬牙,強行壓制住翻滾的氣血,舞刀再戰。
呂布恨極了張遼,方天畫戟再出手,挾著天崩地裂之地,再轟而出。
又是一記重擊,獵獵的金屬震鳴聲,幾乎吞噬掉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
張遼只覺雙手劇麻無比,虎口竟是隱隱開裂。
呂布的武道有多強,他再清楚不過,能不能撐過十招,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張遼卻抱定必死決心,不跑不撤,硬扛下呂布重擊,拼死再戰。
“本侯看你這叛賊還能撐幾招!”
呂布咆哮如雷,手中方天畫戟疾掃而出,開天闢地般的戟式,如狂風暴雨般將張遼包裹其中。
轉眼間,七招走過。
七招之間,張遼已被壓迫到手足無措,破綻頻出的地步,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
“三姓家奴,休得逞狂,徐晃在此!”
關鍵時刻,一聲驚雷般的暴喝,徐晃手舞大斧,衝破亂軍,徑直殺入戰團。
呂布畫戟已舞出,正待一戟間取了張遼性命,驀的斜目一瞥,但見一柄巨斧已當空斬來。
他若強行殺張遼,勢必會被這一斧斬斷手臂。
“又來一個送死的,很好,本侯就把你們這兩個鼠輩,一併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