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狂奔的王方,聽到董璜的求援,回頭看了一眼瘋狂的胡車兒,心頭不由犯怵。
他跟胡車兒也算是同僚,心知這怪胎的武藝雖然跟自己不分伯仲,卻有一身怪力加成,發起狠來極是可怕。
若平時他碰上胡車兒,當然是扭頭就走,不敢交鋒。
現在,董璜給他下了命令,他若不服從,到時候董璜告狀告到了董卓那裡,董卓降罪下來,他有命活才怪。
無奈之下,王方只得一咬牙,衝著胡車兒殺去,口中罵道:“叛賊,敢傷大公子,你是找死!”
胡車兒兩眼冒火,大叫道:“誰擋老子殺董家小賊,老子就撕碎了他,王方,你給我去死吧!”
暴喝聲中,胡車兒掄起手中大錘,挾裹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著王方狂擊而去。
大錘未至,那呼嘯的勁風,便壓到王方喘不過氣來,心中不由一寒。
他卻沒辦法,只能咬緊牙關,舉槍拼盡全力相擋。
咔嚓嚓!
一聲脆響,王方手中大槍應聲而折,身形更被震到劇烈搖晃,險些墜落下馬。
“這廝的怪力,竟然強悍到這等地步,糟啦……”
王方臉色駭變,驚恐之時,卻為時已晚。
胡車兒大錘掄起,趁著他兵器斷裂,身形失衡之時,橫掃而來。
避無可避之下,驚恐萬狀的王方,只能本能的舉起雙臂,護在臉前相擋。
砰!
王方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慘叫著從馬上倒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雙臂竟已砸斷,疼到死去活來。
胡車兒也不管他死沒死,回頭就想繼續追殺董璜,卻發現那小子已趁著這轉眼間的功夫,逃的不見了蹤影。
“董璜,你這個膽小鬼,你給老子滾回來,啊啊啊——”
惱火的胡車兒,如被激怒的野獸般咆哮怒叫,手中大錘狂舞起來,將怒火統統都發洩在了那些尋常的西涼騎兵身上。
一名名騎兵被砸飛,一匹匹戰馬被轟倒,胡車兒怪力無敵,大殺四方。
西涼軍全線崩潰,李嚴一聲令下,七千步卒裂陣,如洪流般呼嘯撲上,肆意的追輾敗逃的敵軍。
幸虧蘇軍多為騎兵,西涼兵才藉著騎兵的優勢,勉強的逃出了戰場,饒是如此,至少也付出了七百餘人的死傷。
蘇哲看到殺的差不多了,便策馬上前,從李嚴手中奪回了令旗,滿意的笑道:“差不多了,足夠給那位董大公子一個狠狠的教訓了,收兵吧。”
鐺鐺鐺——
金聲響起,殺到興起的蘇軍將士們,方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追擊,個個腰間別著人頭,回來打掃戰場。
望著那一面面倒落的董字大旗,蘇哲拍了拍李嚴的肩,欣慰的讚道:“李正方,今天你終於讓我見識了你的用兵之能,不錯,確實配得起你的驕傲。”
李嚴卻也不自謙,只傲然道:“我還以為西涼騎兵有多大能耐,看來也不過爾爾。”
“驕兵必敗,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況且這董璜在西涼諸將中,根本排不上號,現在就小看西涼騎兵,將來是要付出代價的。”蘇哲卻保持著清醒,意味深長的提醒道。
李嚴這才意識到自己狂過頭了,忙收斂了臉上傲色,附合道:“公子言之有理,嚴不該輕敵。”
蘇哲點點頭,便叫周倉前來彙報戰果。
戰果便是,蘇軍方面死傷不到兩百餘人,西涼軍方面卻留下了近七百餘具屍體,近五百多匹可用的戰馬,鎧甲兵器更是堆積如山。
“今日一勝,繳獲了這麼多戰馬,咱們的騎兵又能擴充了,將來這些騎兵,可都是壓制劉表的殺手鐧啊。”李嚴頗有些興奮。
蘇哲也笑了,感覺這場勝利後,等於是發了一筆橫財。
荊州這種地方偏南方,本就是乏馬之地,劉表麾下的騎兵總數,加起來也不過一千餘人而已。
如今他繳獲了這麼多戰馬,就有了擴充騎兵的底子,再加上胡車兒這員西涼武將的訓練,假以時日,至少能再練出一支五六百人的騎兵來。
他以一郡之地,都快趕得上劉表一州之地的騎兵,已經足夠奢侈的了。
“公子,我沒能宰了董璜那小子,不過活捉了王方那廝,公子說咋處置吧?飛奔而至的胡車兒,把雙臂已斷的王方扔在了地上。
吃了滿嘴泥的王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因雙臂已斷,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
蘇哲俯視著這個剛才還跟自己囂張的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