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這個大嘴巴,漏的還真快啊。”蘇哲嘴裡抱怨著,順便從簾縫瞟了一眼外面的周倉。
黃月英冷笑道:“看來還真有此事了,沒想到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還不忘英雄救美,也真是難為你了。”
蘇哲本想解釋,忽然聽出黃月英話中隱隱竟有醋意,便笑道:“怎麼,難道你是在吃醋嗎?”
吃醋?
黃月英俏臉一怔,又被他迸出了陌生詞兒來弄糊塗。
蘇哲忽然想起,這個時代醋大概還沒有被髮明,就算已經發明瞭,大抵也還沒有發明衍生出吃醋的另一層含義。
蘇哲便輕咳道:“我是想說,莫非你在嫉妒嗎?”
“怎麼可能!”
黃月英臉蛋頓時又是一紅,立刻斷然否認,小嘴一嘟,驕傲的說道:“我黃月英雖然沒什麼才德,這點氣量我還是有的,豈是那種妒婦,你也太小看我了。”
“是是,我會意錯月英小姐了,其實你也會意錯我了,我並非是什麼英雄救美,之所以要帶走她,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而已。”
蘇哲當下便將他如何被王允針對,險些被置於死地,為了報復王允,如何救走貂蟬,破壞其美人計的真相,並無隱瞞的道與了黃月英。
黃月英聽罷,不由臉色驚變,壓低聲音道:“你是說,那司徒王允表面上深得董卓信任,暗中竟然在謀劃勾結呂布,誅殺董卓?”
蘇哲冷笑道:“王允這廝可是根老油條,城府深的緊,戲又演的好,董卓被他矇騙也是再正常不過。”
“老……老油條?”黃月英又糊塗了。
蘇哲忙乾咳幾聲,“是想說,王允老奸巨滑。”
黃月英這才不再追究什麼是“油條”,秀眉微蹙,喃喃分析道:“董卓之所以認呂布為義子,無非是看中了他背後的幷州軍團,實則還是要依重他的西涼嫡系軍團,對呂布和幷州軍團存有提防,那王允也是幷州人,他能看中兩大軍團的利害,拉攏呂布誅董,倒也是一步妙棋。”
聽得黃月英這番話,蘇哲終於頭一次見識到了黃月英的智慧,果然不負荊襄第一才女之名,不僅是一個敢愛敢恨的性情女子,還擁有非凡的見識,得妻如此,對自己前來的事業,確實大有裨益。
蘇哲暗自慶幸時,黃月英忽然眼眸一動,皺眉道:“可是你拐走了那個貂蟬,豈不是破壞了王允的誅董之計?”
“西涼人與幷州人間的猜疑,本就是不可調和的,早晚必會矛盾爆發,以王允的老謀深算,就算沒有貂蟬,他也必有別的辦法,挑動呂布帶著幷州軍團造董卓的反,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蘇哲洋洋灑灑一番分析,解除了黃月英心中疑惑,令她不禁微微點頭,眼神中再添了幾分佩服欣賞之意。
兩人又聊了半天長安局勢,黃月英眼眸眨了眨,忽然問道:“那位貂蟬姑娘,你打算怎麼安置?”
“這位貂蟬姑娘說是為了報答我,非要留在我身邊侍奉我飲食起居,給我做婢女,我看她是無家可歸,暫時也只好答應她了。”蘇哲也沒多想,便如實的回答。
“你把她留在了身邊?”黃月英的表情有幾分不悅。
“是啊,不然呢?”
黃月英沉默片刻,語重心長的說道:“那貂蟬既被王允訓練去實施美人計,必定精通狐媚之術,我要提醒你一句,子明你是要幹大事的人,可千萬不能被美色動搖了心志。”
蘇哲笑了。
說來說去,黃月英還是在吃醋,害怕他的心,被那貂蟬給迷了去。
不過,能讓荊襄第一才女為了自己吃醋,這份成就感,也足以讓蘇哲小小得瑟一把了。
“縱然是飽讀詩書的才女,終究也還是女兒家,吃醋,可是女人沒辦法屏棄的天性啊……”蘇哲搖頭暗笑,心中感慨。
黃月英見他不說話,只是笑個不停,不由臉一紅,不悅道:“我說的不對麼,你笑什麼呢。”
“對,你提醒的當然對了。”蘇哲回過頭來,忙鄭重其是道:“我放心吧,我蘇哲的胃口,豈在南陽這一畝三分地,任何事,任何人,都休想動搖了我的意志。”
“這還差不多。”黃月英臉色這才轉陰為晴,滿意的抿嘴一笑。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周倉稱已經到了岔路口。
他二人不約而同的往車窗外一看,才發現原來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出了城,到了分別的時候。
“我會盡快在南陽站穩腳跟,只能實力一到,必當親自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