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四個字?”劉表迫不及待的問道。
“借刀殺人!”
聽到這四個字,劉表神色一動,似乎領悟到了幾分,卻問道:“還請先生明示。”
徐庶緩緩道:“眼下蘇哲已據住襄陽重鎮,劉荊州就算要憑一己之力,強行奪回襄陽,必然也會付出慘重代價,根本得不償失。”
“要知道,那蘇哲的敵人,可不指我們一個,劉荊州難道忘了,他是從誰的手裡搶走天子的嗎?”徐庶抬手遙指北面。
“董……董卓?”劉表嘴裡吐出了這個天下人生畏的名字。
徐庶點頭道:“就是董卓,以董卓的暴戾脾氣,如何以咽得下這口氣,先前他遲遲不發兵南陽,乃是因為他被呂布刺傷,再加上長安叛亂,人心不穩,所以不敢擅自用……”
徐庶話未說完,蒯越忽然介面道:“如今半年已過,長安關中的動盪已然平伏,那董卓的傷勢想必已經好了,多半也在圖謀著發兵南下,董卓,就是主公要借的那把殺蘇賊的‘刀’!”
被蒯越搶了話頭,徐庶面露幾分不悅,側眼瞟了蒯越一下,冷冷諷刺道:“蒯大人現在倒是反應快了,怎麼當日襄陽之時,反應就慢了呢。”
他是在諷刺蒯越,在襄陽沒能識破蘇哲計謀,如今卻想搶自己的風頭。
蒯越卻臉不紅心不跳,淡淡道:“這借刀殺人之計,本就不是什麼高明的計策,我早就想到,本是想向主公獻上,卻被你徐先生給打斷了而已。”
他惱于徐庶適才對他的奚落,也不給徐庶面子,當著劉表的面來針鋒相對。
劉表雖然眼下把徐庶捧在掌心,但鑑於襄陽失陷,黃祖又不怎麼聽話,這個時候更是要依重蒯家的時候,明知蒯越是搶了徐庶的計謀,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兩頭都不相幫。
徐庶卻是大度,冷哼道:“計謀誰出的並不重要,只要能對付得了那蘇哲就行,這計謀就當是你蒯大人出的便是,徐某無所謂。”
他這般大度,反倒讓蒯越顯的小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劉表生怕他二人爭執起來,忙是拍案而起,打斷了他們,欣然道:“好一招借刀殺人之計,當真是天助本府也,本府這是派人前往長安,邀那董卓發兵南下,借西涼鐵騎之手,滅了蘇哲那奸賊!”
他號令傳下,左右文武們,卻並沒有多興奮,反而神色中多有顧慮。
蒯越似有話說,卻欲言又止。
蒯良卻道:“主公可要想清楚才是,當初董卓亂政,被天下人視為國賊,主公是因為天子被其握在手中,才派人往長安去進貢。”
“眼下董卓手裡已經沒有了天子,主公卻邀他發兵進犯天子所在的南陽,這要是傳揚出去,天下人會怎麼議論主公呢?”
劉表啞然,一臉的興奮瞬間消失,這才想起這條計策的弊端,目光不由又望向了徐庶。
徐庶卻語氣冰冷道:“我還是那句話,凡事有得必有失,劉荊州是想要名,還是想要利,全憑自己決斷。”
劉表沉默。
他負手踱步,久久不語,眉宇間神情閃爍不定,顯示著內心正在進行著怎樣的掙扎。
許久後,劉表長吐一口氣,驀然回首之時,眼眸中已只剩下了冰冷的決毅。
“速傳韓嵩前來,準備出使長安吧。”
……
關中,長安城。
華麗的金殿中,董卓正斜臥於龍座上,聽取著李儒的彙報。
“根據我們從南陽傳回的最新情報,那蘇哲已於不久前攻陷襄陽,把劉表逼逃至了江陵,天子已下詔,分襄陽數縣為襄陽郡,委任蘇哲的岳丈黃承彥擔當太守之職。”
這道訊息念出,大殿中,頓時一片譁然,眾人無不驚異。
正吃著點心的董卓,肥碩的身軀騰的坐了起來,驚喝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儒只得道:“稟太師,那蘇哲攻下襄陽了。”
董卓神情凝固,臉色驚愕,含在嘴裡的點心,半天都沒嚥下去。
陪在旁邊的董白,冷豔的俏臉上,也湧動著震驚,口中喃喃道:“這個臭小子,沒想到他還真有能耐,把劉表殺成這樣……”
啪!
董卓突然間一拍案几,嘴裡喝彩道:“本公果然沒看錯,蘇哲這個小雜毛確實有些本事,本公就知道,劉表那老狗不是姓蘇的對手。”
他震驚之餘,竟對蘇哲有幾分欣賞。
大殿中,一時議論紛紛,一眾西涼豪傑們,無不對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