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卻正色道:“誰說我要放棄攻打襄陽了,我早說過,攻克襄陽乃匡扶社稷的關鍵所在,不破襄陽,我絕不退兵!”
鴉雀無聲。
皇甫嵩,李嚴,伏壽,皆以驚異的目光看著蘇哲,那表情好似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般。
半晌後,伏壽才滿臉質疑道:“蘇卿啊,適才義真老將軍他們也都說過了,少了這幾千兵馬,我們根本沒有足夠兵力攻下襄陽,你現在又說你不破襄陽誓不罷休,你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了麼?”
“臣是沒有足夠的兵馬,但這並不代表,臣沒有辦法攻下襄陽啊。”蘇哲嘴角掠過一絲玩味的詭笑。
伏壽一怔,驀的眸中湧上幾分驚喜,忙問道:“莫非蘇卿想到了什麼破敵妙計不成?”
蘇哲卻笑道:“妙計臣確實有,只是天機不可洩露,請娘娘允許臣也賣個關子,相信用不了幾日,娘娘就可以知道答案。”
伏壽聽到他說有妙計,不禁面露驚喜,心下迫不及待的想要追問,蘇哲到底有何計策。
話到嘴邊,伏壽卻覺的有失自己皇后沉穩的風範,便淡淡道:“既是如此,那本宮就坐看蘇卿的表演了。”
“蘇車騎,你到底有什麼妙計,不妨直言,這裡又無外人,何必要在娘娘面前故弄玄虛。”皇甫嵩卻無伏壽那麼好性子,不悅的催問道。
“哎呀呀,天色也不早了,該吃飯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吃各飯。”
蘇哲假裝沒聽到,顧左右而言他,揉著肚子擺出一副飢餓狀,笑呵呵的揚長而去。
李嚴等諸將,雖心存疑惑,卻又都知道他們的主公,向來神機妙算,說不定這一次也不例外。
於是,諸將便只能按下狐疑,各自散去。
將臺上,只餘下了伏壽和皇甫嵩。
伏壽便壓低聲音,問道:“義真老將軍,你說這蘇子明,他能想出什麼妙計破襄陽呢?”
皇甫卻皺著眉頭,搖頭道:“此人看似漫不經心,卻城府極深,智謀深不可測,恕老臣愚魯,實在想不出他在這種不利局面下,能想出什麼妙計。”
伏壽心頭一震,眼眸中湧起深深好奇,卻是嘆道:“罷了,我們也不用多猜了,這蘇子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讓本宮失望過,希望他這一回,可不要演砸了。”
她喃喃自語,望著蘇哲那年輕的背影,心中忽然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依賴感。
“天下間,我能夠依賴的人,只能是天子才對,伏壽啊伏壽,你是怎麼想的呢……”
伏壽搖頭自嘲,深吸幾口氣,強行屏棄了那莫名其妙的念頭。
……
襄陽城。
州府之中,酒香四溢,肉香糜糜。
正堂內,劉表正設下小宴,與眾文武共飲。
劉表一杯接一杯,談笑風生,從新又恢復了名士的風範,臉上流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近日以來,已有數百名蘇軍士卒,棄暗投明,重新投奔到了他的麾下,證明徐庶的計策起了效果。
士卒逃亡,蘇軍不但要軍心動盪,人心不穩,兵馬數量也將大大削弱,這自然是劉表所樂見的。
而今日劉表又收到訊息,蔡瑁統帥的長沙軍,以老將黃忠為平叛先鋒,一路連戰連捷,已收復了武陵郡,南面的零陵和桂陽二郡為之驚恐,已上表表示願意歸順。
荊南三郡叛亂已平,蔡瑁已經率領大軍過江,正在從江陵趕往襄陽的路上。
己軍兵力增加,而蘇軍兵力削減,此消彼漲之下,劉表已不僅看到了守住襄陽的希望,甚至看到了把蘇哲聚殲於襄陽城下的可能性。
心情大好之下,劉表便設下此宴。
“元直先生呢,為何還沒有到?”劉表笑問道,作為獻計者,劉表自然要大大讚賞徐庶,親自派出次子劉琮去相請。
劉琮卻拱手道:“回稟父親,兒去館舍之時,元直先生已經離去,他留下口信,說是要親自往夏口一趟,說服黃祖提兵北上,前來援救襄陽。”
聽得徐庶竟然不辭而別,劉表笑容一收,流露出幾分不滿。
蒯越卻道:“主公幾次召黃祖前來,黃祖始終敷衍不肯發兵,若這徐元直當真能說服黃祖,到時江夏兵和長沙兵兩路人馬一到,我軍數量便將數倍於蘇賊,說不定真能趁勢把蘇賊殲滅於襄陽城下啊。”
本是沉著臉的劉表,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轉陰為晴,點頭笑道:“不錯不錯,異度言之有理,這元直先生非同常人,有他親自出馬,必可說服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