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車兒停下腳步,回頭茫然的看向蘇哲。
其他人也被他這突然一喝,嚇了一跳,紛紛抬頭看去。
蘇哲拂袖喝道:“把那些逃兵,都先帶到校場去吧,先不要殺他們,還有,把那些降卒身份計程車卒,全都集中到主營校場去,我有事要向他們宣佈。”
胡車兒又是一愣,卻不敢多問,只得領命而去。
“車騎將軍是打算在那些降卒面前,斬殺那些逃兵,以震懾人心嗎?”李嚴揣測問道。
蘇哲卻笑道:“你們先去校場等著吧,我隨後就到,你們很快就知道我想怎麼處置那些降卒。”
說著,他又和伏壽一拱手:“娘娘如果有空的話,也請移駕校場吧。”
伏壽麵露幾分猶豫,他以為蘇哲打算公斬那些逃卒,這等血腥畫布,她雖然不怕,但也不想多看。
只是在蘇哲面前,她不願表現出軟弱,便只好答應。
於是,伏壽,皇甫嵩,李嚴等一眾人,悉數離帳,前往校場。
“魏文長,你先留下。”蘇哲卻留住了魏延。
魏延轉回身來,拱手問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蘇哲先不說話,只抓起蠶豆,閒嚼了幾顆,目光盯著那些離去眾人的背影。
魏延立時會意,這是蘇哲有機密之事,要單獨跟他講,不方便旁人知曉,當下他便也不再作聲。
眾人散盡,大帳中只留下他們主臣二人。
不等蘇哲開口,魏延便一拱手,慨然道:“主公有什麼任務要交待,儘管吩咐便是,延萬死不辭。”
蘇哲先是一怔,旋即點頭笑讚道:“聰明,不愧是魏文長,也只有你這樣的聰明人,才能為我執行這件任務。”
當下,蘇哲便把魏延招至跟前,壓低聲音,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計劃道與了他。
魏延聽罷,臉上不禁湧起驚喜,拱手讚歎道:“主公此計,當真是精妙之極啊!末將先前還聽劉琦他們詆譭主公,說主公能屢戰屢勝,只是仗著運氣好而已,現在末將是真正領教到主公的超凡智計了。”
“呵呵,你這馬屁雖然有點肉麻,但聽起來還是很受用的。”
蘇哲一笑過後,表情卻鄭重起來,“不過此計頗有些風險,本不該讓你去冒險,但除了你之外,我又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文長你可要想清楚了,可願意去冒這個險嗎?”
魏延卻一臉無所畏懼,慨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能助主公逆轉乾坤,成就大功,末將冒這個險也值了。”
“好!看來你也是個喜歡出奇冒險的人,很對我味口!”蘇哲欣喜讚道。
當下他主臣二人,便是秘密定下了計策,蘇哲便叫魏延去做準備,他則前往了校場。
……
傍晚時分,斜陽西沉,營中點起了火把。
校場上,近四千多的整編降卒,已聚集在了將臺之前,一個個望著將臺,戰戰兢兢,神色不安。
將臺上,皇后伏壽高坐主位,皇甫嵩,李嚴等人也都坐了許久,卻遲遲不見蘇哲前來。
“這個蘇車騎,竟然讓娘娘等他這麼久,太失禮,我去找他去。”皇甫嵩不滿的抱怨,就要起身。
伏壽卻淡淡道:“義真老將軍稍安勿躁,蘇卿來遲定然是有事,反正本宮也沒什麼事,等等他也無妨。”
皇甫嵩無奈,只得按下不滿,悶頭繼續苦等。
當最後一抹餘暉落山之時,蘇哲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校場,姍姍來遲。
“臣有些緊要事處理,來遲了一會,讓娘娘久等,還請娘娘恕罪。”蘇哲也算給伏壽麵子,一上將臺就向她致歉。
伏壽也很大度的擺了擺手,笑道:“蘇卿言重了,本宮多等一會倒也沒什麼,只是怕讓將士們站久了,蘇卿對他們有何訓視,就快些說吧。”
蘇哲點點頭,手扶利劍,驀然轉身,鷹目射向了校場上的眾士卒。
那眼神中,凜然如刃,令幾千士卒打了個冷戰,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仰視。
尋常士卒尚且如此,何況是將臺前邊,那百餘跪伏在地,被反綁了雙手的逃兵。
此刻,這百餘名逃命,一個個皆是戰戰兢兢,汗出如漿,嚇到腿軟。
他們自然是以為,蘇哲在校場召集士卒,就是為了當面公斬他們,以懲戒他們逃亡之罪,來震懾那些蠢蠢欲動,意圖逃亡計程車卒。
他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焉能不恐慌。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