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人家,你就不是什麼正常人,你跟那個曹操,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略一沉吟,李嚴便又問道:“那主公可答應了麼。”
“當然不可能了,你當我傻啊。”蘇哲不屑道。
“是是,主公好容易走到今天的地步,怎麼可能因為那曹操幾句話就投降呢,真要這樣,只怕主公這中興之臣做不成,這千古笑柄倒是板上釘釘了。”
李嚴感慨一番,又道:“只是主公若是不降,就只能硬扛曹操了,對方有三萬精兵,又挾著降伏百萬黃巾餘威而來,鋒芒正盛,恐怕不好對付。”
他話音方落,胡車兒一拍腦門,忙道:“對了,方才南面也傳來了急報,劉表已派黃祖率六萬大軍攻上了漢水北岸,已經把樊城圍成了鐵桶陣啦。”
蘇哲神色沒有一絲驚訝,劉表兵圍樊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對甘寧有信心。
李嚴卻道:“甘興霸畢竟只有兩千兵馬,就算他再強,也不可能堅持多久,我們必須要速速解決了曹操,才好及時回救樊城,只是……”
只是後面的話,李嚴沒有說下去,只是輕嘆一聲。
顯然,連自負的李嚴,就認為曹操乃勁敵,在曹操的攻勢下,能守住堵陽,阻止曹軍繼續南下就已經不錯了,談何速敗曹操,回師南援。
大帳中,沉寂了下來,就連胡車兒也沒底氣嚷嚷了。
最後一顆蠶豆嘎嘣兒嚼完,蘇哲拍了拍手上的殘屑渣子,一臉輕鬆的笑道:“誰說我們不能速退曹操了,正方,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悲觀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李嚴一震,眼前一亮,急問道:“莫非主公已有擊敗曹操的妙計?”
“我要提醒一下,我只是說速‘退’曹操,我可沒說過要速‘敗’曹操。”蘇哲摳起了字眼。
李嚴眼神狐疑,反問道:“難道這其中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蘇哲一本正經道,“敗,意味著我們必須跟曹操交手,才能讓他退敗走,而‘退’,則有可能不消一兵一卒,就讓曹操自己捲鋪蓋滾蛋,你說這其中有沒有區別呢。”
李嚴這下就被蘇哲繞糊塗了,完全搞不懂他什麼意思。
難道說,曹操還能不戰而退不成?
這可就有點天方夜潭了,人家大老遠趕來,就是為了搶奪天子,既未遭敗績,糧草又充足,憑什麼不戰而退地,無功而返?
“哎呀呀,出城走了這一遭,還有點累了呢。”蘇哲伸了個懶腰,“我要先睡會,做個美夢,你們就去準備守禦堵陽之事,別的什麼都不用操心,就等曹操自己捲鋪蓋滾蛋吧。”
說著,蘇哲以手託額,懶洋洋的斜依在了案几上,沒片刻的功夫,竟是打起了呼嚕。
李嚴和胡車兒對視一眼,只得退了下去。
“主公到底何來的自信,他不會又是指望著,靠一場突降的天象異變來擊敗曹軍吧,這世上,哪有這麼好運不斷的人呢……”
李嚴喃喃自語,滿臉的困惑。
……
曹軍大營,中軍大帳。
曹操飲了不解渴酒,潤了潤嗓子,目光看向程昱,笑問道:“仲德,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長驅南下,而是要拖著等那蘇哲到了吧。”
“昱明白了,原來主公一直很欣賞那蘇哲,想要招降於他。”程昱感嘆道。
“那你覺的,這個蘇子明,值不值得我這麼做?”曹操放下酒杯,又問道。
程昱道:“主公的識人之能確實不錯,無不論那蘇哲才能如何,單就今天他跟主公會面時的應對,所表現出來的氣勢,此人就絕非常人。”
曹操嘴角揚起一絲得意。
“只可惜啊。”程昱話鋒一轉,卻又嘆道:“此人野心不小,又太過狂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歸順主公。”
曹操臉上卻燃起一絲傲色,冷哼道:“馴服一隻綿羊能有什麼樂趣,把一頭獅子馴服了,那樣才有成就感。”
程昱一怔,卻笑嘆道:“看來主公是把蘇哲當獅子了,可是人家的名號可是‘臥龍’,只怕遠比獅子難以馴服啊。”
“他就算是條龍,那也是‘臥’著的嘛,既然是臥著的,那就說明在等著被人騎,嗯,騎龍,可比騎獅子有趣多了吧……”
曹操是說越來勁,焦黃的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
程昱不好再與他爭辯,便道:“無論如何,今日蘇哲是拒絕了主公的好意,主公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