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州府。
書房之中,劉表正埋頭於書案,批示著一道道公文。
蔡瑁雖已前往長沙赴任,但荊南三郡叛亂平定,還要假以時日,三郡叛亂對荊州人心的影響,短時間內難以摸平。
劉表便要連發文公,以安撫未叛諸郡人心,儘量把叛亂造成的影響,降低到最小限度。
次子劉琮則侍立在旁,一邊為劉表研墨,一邊向劉表學習處治政事的經驗。
劉表不時的會停下來,向劉琮提問幾句,以考察劉琮的潛力。
讓劉表感到驚喜的則是,劉琮每每回答都頗為得體,甚至有些處置方案,比劉表都要高明一籌。
漸漸的,劉表發現自己平時不太注意的這個次子,竟是頗有慧根,其潛力遠勝於長子劉琦,若是假以時日好好培養,必將是一個優秀的接班人。
“不錯不錯,琦兒被傷成這樣,卻讓我知道了琮兒的優秀,這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了吧,看來上天終究待我劉表不薄啊……”
劉表微微點頭,心中暗自慶幸,看著認真學習的次子,越發的喜歡。
“稟主公,黃將軍來襄陽了。”耳邊忽然響起了親兵的稟報聲。
黃將軍?
黃祖!
劉表心頭一震,驀的抬起頭,吃驚的喝問道:“你說什麼?”
“稟主公,黃將軍帶著四萬江夏軍剛剛抵達襄陽,他此刻已在正堂中,等著求見主公。”
劉表大吃一驚,一瞬間怔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以。
劉琮也頗為震驚,問道:“父親,那黃祖不是鎮守夏口的麼,怎麼不得父親的命令,竟然擅離夏口,率軍來襄陽?”
劉表眉頭凝起,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拳頭在一瞬間握起,又在一瞬間鬆開。
“這個黃承宗啊,一定是為他的寶貝兒子來的,傳他來書房吧。”劉表嘆息著拂了拂手。
親手匆匆而去。
劉琮則抱怨道:“父親,那黃祖就算是為了他兒子,怎敢不得父親號令,擅離職守,還帶著幾萬大軍前來,他這是想幹什麼?”
劉表嘆道:“黃祖自從殺了孫堅,立下大功之後,便頗有些恃功而驕,他這一次確實是有些過份了,不過眼下為父才任荊州牧未久,根基未穩,只要黃祖還是擁護為父的,對他的這些過份舉動,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父親言之有理,兒受教了。”劉琮立刻收起怨色,點頭附合。
片刻之後,一名身披金甲,體形偉岸,一臉梟氣的武將,大步走入了書房。
這武將一入內,本是書香氣十足的書房內,立時充斥著森然殺氣,令劉琮不禁打了個冷戰。
黃祖大步上前,一拱手,沉聲道:“屬下黃祖見過主公,屬下甲冑在身,不能行跪拜之禮,還請主公恕罪。”
“這裡又沒外人,你我之間不必多禮,承宗快快免禮。”劉表笑呵呵的拂了拂手,甚至還欠起了身子相迎,以示對黃祖的重視。
黃祖站起身來,目光瞟向劉琮。
那眼神,如利刃般鋒利,劉琮只對視一眼,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黃將軍有禮了。”劉琮忙是笑呵呵的拱了拱手,主動打召喚。
黃祖卻連手都不拱一下,只是向他微微點頭致意,似乎根本沒把他這個黃毛小子放在眼中。
劉琮臉色尷尬,也不敢有所不滿表露,只能訕訕一笑,低頭看向劉表。
劉表對兒子的冷遇視而不見,卻笑問道:“承宗啊,你不在夏口坐鎮,怎麼突然間領軍回襄陽了?”
黃祖沉聲道:“屬下聽聞那蘇哲造反,蔡瑁兵敗,竟被蘇賊襲取了樊城,威脅襄陽,屬上豈能坐視不顧,故星夜兼程率我江夏軍前來,為主公奪還樊城,討滅蘇賊!”
他隻字不提兒子黃射被俘之事,口口聲聲都是要為劉表而戰,一副大義凜然之勢。
“承宗能有這份心,本府甚是欣慰啊。”劉表故作欣慰之狀,卻又道:“只是承宗你身系江夏安危,如今你盡起大軍前來襄陽,江夏若是有事該當如何?”
黃祖不假思索道:“主公放心吧,江夏周邊的勢力都是孱弱之徒,不足為患,況且臣已把夏口城修的固若金湯,還留了一萬兵馬駐守,可保萬無一失。”
劉表一時無言。
旁邊劉琮眼珠子一轉,忙道:“我軍剛剛遭到慘敗,將士們士氣還未恢復,這個時候急於進攻,會不會有點太急了。”
黃祖沒有回應他,卻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