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一句詩:“小橋流水人家。”不知道符不符合現在這個場景,畢竟沒法驗證。
夢魘眼波流轉,看了我一眼,微微低頭,低聲道:“多謝了。”說著將劍還給我。
這是典型的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我暗暗好笑,收劍入鞘,笑道:“咱們同進同退,這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了,你說事成之後要以身相許的,我豈能不救。”
夢魘沒理會我的話,忽然深深嘆了口氣,默然不語。
我想起那具空蕩蕩的棺材,心中猜到了大概,輕聲道:“沒有找到麼?”
夢魘搖搖頭,眼神閃現一絲冷芒,恨恨的道:“沒想到她們這麼歹毒,表面上歌頌一番,暗地裡卻連屍身都不留一個,如今……如今我……”
似乎一下子似乎失去了方向與目標,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傷感,低聲抽泣起來。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背。
夢魘忽然一撲,伏在我肩頭抽泣了起來。
我輕輕拍著她,柔聲道:“人死不能復活,想開一點。”
夢魘很快便停止抽泣,抬起頭後退了一步,淚眼摩挲,深深望了我一眼,微微低下頭抹了一下雙眼,沒有說話。
我抬頭看了看,只見旭日初昇,往南邊望去,隱約可見一道青煙高高騰起,顯然祭天儀式已經開始。
我低頭想了想,道:“這事暫時也無可奈何,如果你要報仇我倒可以幫你。如今我還要去山上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夢魘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恢復了平靜,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道:“你陪我去了城主府,還救我一次,如今我也沒什麼事,就陪你一起去吧!”頓了頓,又補充道:“算是還你一個人情。”
我笑了笑,道:“那我們就從這這裡上去吧!”
說著我抬頭望去,只見落霞峰高聳入天,頂端被雲霧遮住,估計高度不在北半島那座之下。
想到這裡不禁又想起了王語嫣她們,心中想念不已。
往北望去,視線被擋,什麼都看不到。
不知道她們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吃完早餐,小昭是不是在忙上忙下,盈盈的傷有沒有痊癒……
忽聽得夢魘輕聲道:“你在想什麼?”
我驚醒過來,笑道:“我在想美女。”
夢魘微微一怔,眼神微冷,道:“尋塵?”
“不是。”
夢魘懷疑地看了我一眼,心中有疑惑,卻沒有再問了。
我哈哈笑道:“走吧!我剛才在想你!”
說著縱身往山上躍去,夢魘在原地呆了一下,隨後跟了上來。
我轉頭往她看去,只見她已經恢復平靜,目視前方。
不一會,我們已經攀登了好幾百米高。
我沒有說話,夢魘也不說話。
我轉頭微笑道:“你昨晚說事成之後以身相許,現在有沒有效用?”
夢魘轉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從她的眼神,我看出她似乎有些不滿我在這個時候提這種事,畢竟她母親的遺體都沒有了。
我連忙道:“我問錯了,不問這個了。”
夢魘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風,開始變急,我低頭望去,只見地面上的一切都已變得遙遠與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