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局的進展,魯元同突然發現,那三支衛所官兵竟然慢慢呈現頹勢,反倒是對面人數較少的虎賁士卒,卻是越戰越勇。
更讓魯元同感到氣憤的是,此時他發現虎賁營中,另外一小股人馬,約有兩百來人,此時竟然繞過戰場,朝他們殺了過來。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羞辱,傲氣的魯元同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簡虎,你帶人,給我將那支賊軍吃掉,然後支援馬大虎他們,儘快結束戰鬥,我玩膩了。”
魯元同對著身後那名魁梧家將,冷聲命令道。
“是,大人,全體聽令,跟我出戰,殺!”
魯元同率領的這五百私兵,可全都是經過他們魯家精挑細選出來的老兵,而且其中有兩百人更是精銳。
看著自己手下人馬出擊,魯元同臉色好轉了些,他自認這一戰他贏定了,不由得隔空望向李子霄這邊。
而李子霄恰巧也望向他,兩人隔空對望,而在他們中間這幾百米的距離上,卻是喊殺聲震天,一個個生命在消逝。
噗嗤……
石英一棍子掃飛一名敵兵,但卻又有兩名敵人從側方殺出來。
果然,石英率領兩百虎賁士卒,此時陷入了險境,遭遇到了大危機,他們被魯家這五百私兵給攔住了。
而且這五百私兵可比那三處衛所的官兵強太多了,全都是見過血的老兵,戰鬥經驗極其豐富,配合也很默契,一看就是經過長期訓練磨合的。
但這個時候,石英已經退不得了,他只能帶人向前殺,因為他們身後就站著李子霄。
“兄弟們,殺啊,為了將軍,殺光這群狗孃養的,拼了。”
一名虎賁營伍長,看著自己身邊士卒一個個戰死,他此時手下已經死光了,他身上也受了好幾處傷。
他赤紅著雙眼,嘴裡還在吐血,高聲怒吼道,然後揮舞起手裡的長刀衝向了敵人。
噗嗤……
一柄長刀捅進他的腹部,讓他嘴裡血湧如泉。
“啊啊啊……”
在這名伍長臨死之前,他拼盡最後的力氣,扔到手裡的長刀,用嘴咬住了他面前那名面色猙獰的敵人。
直接咬斷了敵人脖頸處的大動脈,鮮血飆射,慘叫連連。
“咳……咳,又宰了一個,媽……的,五個了,老子賺……了,將軍,俺……沒給你丟臉,沒給虎賁營抹黑。”
這名伍長仰面倒下,倒在周圍遍地的屍堆中,嘴裡鮮血不斷湧出,他活不了多久,斷斷續續的哽咽道。
他的視線漸漸模糊,意識在消退,最後他的眼前浮現出兩道人影,一箇中年婦女,領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正對著他笑。
“秀娘,小銳,俺回不去了,俺不擔心,我知道將軍會照顧好你們的,以後你們記得來英烈祠看俺呀!
秀娘,俺的婆娘,小銳,我的兒呀,真的好想再看你們一眼呢!”
這名伍長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漸漸模糊,他好想伸手撫摸一下眼前兩位他最牽掛的親人,可是卻做不到。
很快,這名伍長斷了氣息,這是他最後一段意識。
戰鬥還在繼續,石英渾身都是傷,一根鐵棒揮舞的密不透風,湊近過來的敵人,全都被他殺死了,他在瘋狂的殺戮著。
但他身後兩百虎賁士卒,卻越戰越少,此時僅剩不足六十人,陣亡了一百二十餘人,是陣亡,而不是傷亡。
這場戰鬥下,沒有傷亡,只要倒下,基本都是死的,只要還有一口氣,這些虎賁士卒就依舊會戰鬥。
他們不會認輸,也不會撤退,他們的命令是向前殺,俘虜敵軍首腦,因為他們的將軍在後面看著他們。
昨晚白龍軍一夜激戰,也不過傷亡一百來人,陣亡才不過六十來人,可是此時單單石英這邊就死了一百二十多人。
但他們卻整整殺死了,超過他們自身陣亡數量兩倍還多的敵人,三百多名魯府私兵慘遭屠戮。
石英此時帶著這七十多名虎賁士卒,一個個渾身都是血,宛若從血海殺出的魔兵,目光赤紅,臉色猙獰,義無反顧的撲向他們的敵人。
“瘋了,這些人都瘋了。”
魯元同身邊那名家將簡虎,此時也被石英所傷,在一群士兵的護衛下後撤著。
他看著石英及其剩餘的七十來名虎賁士卒,一個個形如瘋虎,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瘋狂的撲殺向他們。
在他們周圍,敵我戰友的屍體,早就堆積成小丘,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