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
夏少遊從黃布袋裡摸出在日本囤集的槍彈掛在身上,範準說得沒錯,這裡不是日本,他可以放開膽殺殺殺。
站在海岸巡邏的都是他的同胞,他曾誓死保護的炎黃子孫。
他不可能端著槍,一梭子掃過去,倒下一大排,心裡還十分痛快。
想到要與同胞廝殺,他的心已經在疼痛。
他摸去最短的海岸線,十步一崗,五十步一哨,看來,對方是勢在必得。
他揪準機會摞倒一個小便的人,剝下制服,穿在身上,然後指著密林高聲地喊:
“誰?舉起手來。”
他對準林子放了一槍,朝樹林裡快速奔跑。
槍聲驚動了海岸線的巡邏人,紛紛跟著他追向樹林。
跑了一段路,追上來的人疑惑地看著他:
“你哪個單位的?”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槍托子將此人砸暈,迅速隱入密林中。
子彈密集地射向他,他迅速爬上茂盛的大樹,躲在樹叢中,追蹤的人似螞蟻大軍,紛紛湧了過來。
正在這時,範準三人偷渡的地方傳來槍彈聲。
不好,他們三人被發現了。
一個官位較高的人高聲嘶喊:
“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馬上趕過去增援,必須抓活的。”
話音剛落,夏少遊一槍擊中他的腦袋,馬上吹響了骨笛,附近二十米左右的人都已凝固成冰。
他跳下大樹,沒命地奔向林子深處。
這跑來跑去,大家都極其疲倦。
在林子裡躲了一整夜,天剛矇矇亮,整座山已被重重包圍,搜山開始了。
他抱著槍,想起雲素素,想起花兒,想起婁雲娥,還想起了秦淮茹,不管誰,都讓他放不下,還有那些可可愛愛的孩子們。
以此手段奪取黃布袋的人,並非好人。
他開始主動還擊,打出一個缺口,企圖衝下山,突然一顆燃燒彈發射過來,他當即跳下山坡,火焰還是燒到了他。
炙熱的疼痛。
他咬著牙,直奔海岸線,骨笛含在他的嘴裡,所有靠近的人都短暫地失去了行動能力。
但是槍彈無眼。
他的小腿中了一顆子彈,緊跟著大腿也中了一顆子彈,他奮力撲向海面。
子彈雨點般射進海水裡,他看見隨著自己雙臂划動海水,鮮血與海水混合一起。
力氣越來越弱,身體越來越冷,突突突,香港巡邏艇過來了,他費勁地抬高手……
等他睜開眼睛,他趴在香港的一傢俬人醫院的病桌上,背部被嚴重燒傷,腿上中了三槍,幸而撿回一條性命。
平安也住在同一家醫院,坐著輪椅來看他,痛哭失聲,他嘶啞著嗓音安慰平安:
“傻孩子,不要哭,父子平安,已經很好了。”
夏家忙得不亦樂乎,夏少遊和平安住院治療,婁家姐妹在醫院生孩子,雲素素照顧父子倆,平時難得出門的秦淮茹照顧婁家姐妹,木峰代替花兒料理家事。
平安和夏少遊傷情穩定,回家療養時,木峰安排傭人將兩人的房間處理得妥妥帖帖,每天凌晨,木峰推著平安去學校,放學,兩兄弟一起歸來。
婁家姐妹也帶著新生嬰兒回到家,雲素素忙這忙那,秦淮茹幫忙解決一日三餐。
時光平平淡淡地流逝。
這天,秦淮茹端了雞湯去婁雲娥房間,抬眼看見門口的棒梗,還以為自己眼花。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清爽簡潔的運動衣,齊耳短髮,麥黑色的面板,雙眼熠熠生輝。
“棒梗!”秦淮茹哽咽著叫一聲。
“媽,我回來了。”棒梗扔下手中的牛皮行李包,一下子抱住了秦淮茹,走時還是懵懵懂懂的少年,歸來時已青春向陽。
秦淮茹看見門口的大波浪捲髮,藍眼睛白面板的姑娘,不是驚喜是驚嚇。
棒梗帶著愛麗絲拜訪家中的各位姨娘,送上精心挑選的禮物,弟弟妹妹們頗為生疏這個大哥哥,不過,都喜歡大哥哥送的玩具。
夏少遊背上的痂還未脫,依舊趴在床上,聽棒梗眉飛色舞地談及國外求學經歷。
“去看看你三娘,她老提起你,只有你最會陪她玩,扎的紅頭繩也最漂亮。”夏少遊看見秦淮茹失魂落魄,支走了棒梗和愛麗絲。
秦淮茹神色凝重地坐在床沿,用輕柔的拂塵給他背上撓癢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