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總探長喜歡娛樂場,經常徹底耽在娛樂場,前任總探長的血腥教訓,他的安保措施比港督還嚴格。 想在娛樂場見他都難,還別說殺他。 但是夏少遊偷偷潛回香港,就是想替自己的未來剷平一條陽光大道。 藍總探長心胸狹窄,遲早要對他秋後算賬,再說了,身邊有一個如此高手,也是一顆隨時引爆的雷,藍總探長總不可能給他一條生路。 他看明白了。 鹿死誰手,還有待一較高下。 如今就算刺殺失敗,也能矇住藍總探長,因為遠在日本的夏少遊絕不可能是殺手。 他在藍總探長常去的娛樂場周圍轉悠了好幾圈,確認護衛森嚴,即使下了手,也難全身而退。 白天,他再次摸去娛樂場,裝扮成查電錶的工人,在門衛的帶領下在娛樂場走了一圈,估計最頂層的空間是藍總探長的專場。 他呆在暗處抽菸,豪華轎車停在娛樂場門口,兩名便衣下車,開啟車門。 西裝革履的藍總探長叼著雪茄,梳著大背頭,旁邊的便衣接過他的風衣,威風凜凜地走進娛樂場。 門口的小弟們畢恭畢敬,瞬間,四五部車停在藍總探長的車後,下來一溜城中要人,嘻嘻哈哈地走進娛樂場。 這排場了不起。 夏少遊掐滅菸頭。 他在藍家別墅外觀察了三天三夜,只要來了娛樂場,家中的防範就會放鬆,巡邏的守衛開始打瞌睡、吸菸聊天。 翻進藍總探長的臥室,堂堂的藍總探長從不缺女人,但缺女主人,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對女人出手闊綽,就是不娶回家。 死了姐姐妹妹和外甥女,藍總探長可謂孤家寡人。 坐在臥室沙發上,觀察臥室的格局,他對房間的設施裝置並不上心,還是老舊的音響和電器。 光看表面,完全配不上他光鮮的地位和收入。 誰不知道,全城的保護費都由他們收取,再重新分配,總探長拿的是大頭。 藍總探長的錢財在哪兒? 銀行?不可能。他怕被凍結。 只有他的家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戴上手套,在臥室走了一整圈,也沒有發現藍總探長的金庫,他是一隻狡猾的兔子。 嗅嗅房間的味道,帶點淡淡的黴味,看來,他住得相當少,回來的轎車不過是一個幌子。 這棟房子沒有價值了。 他趕緊翻牆離開,再去娛樂場,躲在對面的高樓上,用狙擊槍瞄準鏡監視著娛樂場的動靜。 半夜,聲勢浩大的人走出娛樂場門口,藍總探長戴著大氈帽,穿著風衣,在眾人簇擁下走向轎車。 他瞄準腦袋,正準備勾動扳機,看清藍總探長左臉頰的一顆帶毛的黑痣。 好驚險。 他鬆了手指,將頭靠在胳膊上稍作歇息。 轎車駛遠,他收拾著狙擊槍套,將槍藏在雜物房,從樓宇上慢慢往下走,走到三樓從另一側順著水管溜到另一條街道。 藍總探長找了一個身形差不多的人當他的替身,可惜,這人臉上有一顆帶毛的黑痣,否則夏少遊就上當了。 他兩手揣在大衣兜裡,走在陰暗冰冷的長夜,這時候,特別想婁雲娥,她不能每天都出來見他,怕引起黃警官的懷疑,回了香港,兩人才見了兩次,每次分開都依依不捨。 他更不敢去看花兒,看自己剛出生的女兒,只能聽婁雲娥描繪女兒有多漂亮,花兒有多可愛。 明知有危險,還是抵擋不住親情的誘惑,再次回到院裡,偷偷看了一眼花兒,正準備去前院,恰好秦淮茹鬼鬼崇崇地回去院裡。 他是最出色的特工教官的得意弟子,從背影就能看出秦淮茹剛剛做了不德之事,正在慌里慌張地逃離現場。 一路追尋過去,在婁雲娥的門口臺階上發現了一顆顆黃豆,他馬上明白,婁雲娥偶爾夜晚睡不著,會起來在庭院散步,而這豆子足以讓婁雲娥摔上一跤。 好蹩腳的手段。 他攀上婁雲娥的陽臺,輕輕敲敲窗,婁雲娥站在玻璃後,四目相對,他溫柔地一笑。 婁雲娥開啟門,他倏地進了房間,抱著婁雲娥,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 “你院子門口有黃豆,你千萬要小心。” 婁雲娥淡淡地說: “從我有孕的那一天起,我就處處小心了,不是門口有豆子,就是灑了油。” 兩人正在說話,秦淮茹來敲門: “大姐,我找你有事。” “我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婁雲娥淡淡地應道。 秦淮茹純粹單刀直入: “我剛才看到有影子爬進你的陽臺,就帶雲妹妹一起來看看,是不是有賊進來了。你。開一下門,讓我們進來幫你看看。” 秦淮茹是有備而來,花兒一家不摻和,陽臺外面肯定是何雨水看著,還帶雲素素一起來捉姦。 原路是不可返回了,他走進內室。 婁雲娥開啟門,冷言冷語地說: “深更半夜,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淮茹笑笑說: “大姐,你要是悶得慌,叫我們姐妹來陪你就是了,幹嘛要從陽臺上爬來爬去,多危險。” 雲素素不耐煩地說: “我就說是你眼花,你還咬死說親眼看見了,你瞧,房子就這麼大一點。” 秦淮茹哪肯輕易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