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身材弱小,黑框眼鏡讓他有一些斯文的氣質,眼睛左右骨碌轉,口氣狡黠,一看就是相當精明算計的人。 這種小人,夏少遊平生最看不上,但世間唯獨這種人最多,愛佔小便宜,殺他,犯不著,活著,討人嫌。 夏少遊冷冷地說: “閻老狗,老子在公安局呆到查明真相才走的,你想挑撥,遲了一步,不信,你可以去公安局問詢問詢,看看楊三出事的當晚,老子是不是和媳婦在一起?” 閻埠貴作為堂堂人民教師,還未曾有人叫他閻老狗,懵懵地看著夏少遊,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叫我什麼?” “老子叫你閻老狗,你身為人民教師,分不清好賴,整天胡說八道,我都怕你毀了人民子弟。” “你!”閻埠貴捂著胸口: “太沒素質,張口就罵人。” “老子罵你老狗還輕了,你看看你的熊樣,老太太都八十歲的人了,你往她傷口上撒鹽,你還是不是人?”夏少遊氣的不是閻埠貴指證自己,而是閻埠貴的無所顧忌。 “那,那你還歇在老太太家裡,霸佔人家孫女,你就不怕氣壞老太太的身體?”閻埠貴已經失去了章法,也忘記了自己是人民教師: “男盜女娼,還要立牌坊。” 花兒是抗日義士遺孤,老太太是撫育遺孤的好人,應頤養天年,不應有這些糟心事。 話音才落,夏少遊就要衝上去揍他,懷裡抱著崽崽,身邊躲著花兒,被一牽絆,閻埠貴嚇得躲在易中海身後。 易中海肉厚,挨幾拳不成問題。 花兒聽不見,看得見,睜著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悄悄地看著婁雲娥。 婁雲娥本就心煩,看見花兒的眼睛更心煩,夏少遊只顧鬥嘴,也不理睬她,瞪一眼夏少遊,氣咻咻地走了。 老太太歉意地看著夏少遊,當著眾人的面向夏少遊道歉: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夏少遊笑一笑: “奶奶,別介,誰跟誰呀,不用和我客氣,千萬別放在心上,等我收拾收拾東西,送你們回家,一起吃個暖暖和和的晚飯。” 老太太高興地應了一聲,花兒聽說少遊哥哥要吃晚飯,高興地說: “好,我要給少遊哥哥吃排,奶奶燜的排骨飯老香老香了。” 可憐巴巴的花兒不知道,奶奶是節省,才將排骨和大米一起燜,也就省了菜省了油。 夏少遊拾掇東西,花兒新奇地打量著佈置豪華的房間,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好不歡喜。 “等過完年,哥哥給你也裝裝房間,打打新傢俱,做一個帶鏡子的梳妝檯。” 花兒摸著五彩斑斕的綢緞被子,夏少遊疊起被子,塞在花兒懷裡: “喜歡就抱回去用。” 這邊已經安寧了,傻柱一刻鐘以前走到中院,未敢露面的賈張氏拉著傻柱,掰扯夏少遊倚仗有錢,霸佔前面衚衕的花兒,崽崽就是夏少遊的私生子。 傻柱越聽越火,上次吃了虧,這次學了乖。 順手從賈家門口撿了半塊壘牆的破磚頭,慢悠悠地晃去後院,假裝去看聾老太太。 夏少遊麻利地收拾完東西,抱著崽崽,崽崽剛長牙,不停地流口水。 他正在替崽崽擦口水,不意,喊著聾老太太的傻柱卻猛地一轉身,抽出磚頭狠狠砸在夏少遊腦袋上。 夏少遊只覺得頭頂一陣刺痛,然後鮮紅色的液體從眼簾上流下來。 若整磚還好,偏偏是一塊凹凸不平的破磚頭,一下子將夏少遊開了瓢。 花兒看到他滿臉是血,尖叫著不知所措,手裡的被子也掉在了地上。 夏少遊迅速將崽崽塞在花兒懷裡,一個箭步衝上去,還未逃出後院的傻柱被揪住衣領,一個大反摔,將傻柱凌空翻了個,狠狠摔在地上。 許家母子躲在窗簾後觀看,隔空,許大茂都覺得渾身痛,夏少遊滿頭是血,傻柱吃了柱,兩個敵人互相殘殺,正合許大茂的意,恨不得跳出去喊加油。 劉海中大驚失色地喊: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全院的人都跑到了後院,夏少遊的血液淌滿了前胸,傻柱在地上痛苦得像一隻蛆,在地上扭動。 何雨水揹著書包歸來,嚇得哇哇大哭。 夏少遊一手緊緊捂住頭,一腳猛地踹在傻柱背上,傻柱跟殺豬似地嚎叫。 他活了整整十七年,今天才懂得疼的滋味,以前胖揍許大茂,打得許大茂喊爹喊娘,嚇得魂不附體,說不出的痛快,今天卻輪到他嚎叫不已。 並不是男子漢,就能忍得住痛。 那一腳,沒踹斷他的骨頭,比踹斷骨頭還疼。 夏少遊對人體組織結構的不弱於醫生,哪裡經踹,哪裡不經踹,踹哪兒更痛,他都有研究。 這一腳,夠傻柱消受半個月。 傻柱嗷嗷叫著在地上來回打滾,何雨水哭著央求夏少遊: “求你不要打我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夏少遊一把甩開何雨水,指著何雨水的鼻子: “你給老子滾開,再擋老子的路,讓你也躺在地上扮蛆。” 何雨水嚇得跑到聾老太太跟前: “奶奶,奶奶,您救救我哥。” 聾老太太已被眼前的一幕嚇懵了,此時醒過神來,對著易中海一等人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