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陽心內一駭,頓時睏意全無。
這一次,他卻是清清楚楚的察覺出了喬仲所在。看來此人不僅追蹤之術了得,且能借物遁形,即便以自己的能耐,也很難尋出他的蹤跡。
後背一涼,宮陽只得咬牙起身,朝著一處更為古老的叢林內逃去。
這處叢林生得很是奇怪,置身其中,反倒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若由外向內去看,便能看出如同迷宮一般的雕琢痕跡。
只是年久失修,諸多枯木敗草肆意增長,掩蓋了法陣的本來面目。
宮陽掃了一眼,眉頭微微凝起,其後再顧不上太多,直接閃身入林。
越往前走,便察覺地勢越是高陡,開闊。
叢林蔓延,一望無際。
對應的,陣法之內的植物也越來越具有攻擊性。甚至隨處可見一些被植株吞噬後,生長在植株內部的修士或異獸骸骨,死狀可怖!
這其中的修士或者異獸,甚至不乏虛丹之流。
“難道這之前是一個宗門,乃至大宗門不成?”
他之所以沒有考慮主城亦或者大部,卻是因為這二者的建立,大都會選擇人煙阜盛之地,以此來廣收門徒,壯大己身。
一路上繞過不少兇厲植株,到得一處,宮陽卻是第一次停了下來。
呈現在宮陽面前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硃色藤蔓,蔓延開來,猶如一片波瀾壯闊的血海。
不知為何,方剛看到這些藤蔓,他內心就沒來由一陣心驚肉跳。
“為何我從這孱弱的植株身上,居然感受出比當初那猩紅血線還要狠戾的氣息?”
宮陽目光凝起,思索了一陣,終究決定試上一試。
這喬仲的實力威壓,雖然比不上韓長生,但比之花無慾和馭獸林氏一脈的金丹中期修士,卻是強上了許多。
且從這兩日的糾纏以來,宮陽也隱約摸清了喬仲的脾性。
此人殺伐果斷,卻又能剋制住自己內心的慾望。
一旦此人出手,必定是雷霆一擊。
“既然無處可逃,那就放手一搏吧!”
宮陽眼眸微冷,心內泛起一絲決絕之意,心道:“喬老賊,既然這世間當真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之說,能不能活著帶走青冥果,就交給天意吧。”
主意一定,宮陽反倒不慌不忙起來。
眼見著這一日又快過去,第三日即將來臨。說不定喬仲喬仲早已蟄伏身旁,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一連大半日,宮陽自始至終都不敢去觸碰地面那密密麻麻的血紅色植株,而是死死盯著。
直到天色漸晚,才緩緩以大五行元力,一寸寸剝離開那些鋪天蓋地紅色植株,緩慢以神識進入其內。
探索了一遍又一遍。
十息。
二十息。
血色植株什麼動靜也沒有。
眼見宮陽就快失去耐心之際,突地,一道陰鬱無比的力量,順著那絲分神牽引,一路勢如破竹,朝著他念海深處撞擊而來。
只在短短半息的功夫,就將他體內原本平緩無比的血氣攪動,接著呈現出無比混亂之勢。
“咦?”
宮陽當機立斷,隨之截斷與那絲分神的聯絡。直到五息之後,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難不成這妖物,居然能直接攻擊修士的元神修為?”
宮陽目光中透露出幾許明悟:“若是要能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最大,不知要用什麼方法?”
驚駭過後,一個大膽的想法,開始在他心念內形成。
隨著一絲瘋狂過去,宮陽再次變得迷茫起來:面前這無比詭異血色藤海,他想了不下三種運用方式,卻都有些太過牽強。
一來,達不到誘敵深入的效果。
二來,則是他對這滕海的根源,幾乎一無所知。
若是強行實驗,肯定會攪動這片陣法的平衡。到時不等喬仲追來,他自己就早已經陷在了藤海之中,絕對得不償失。
“若是有足夠強大的元神修為,倒也值得一試。”
宮陽神色瞬息數變,這片血色藤海雖說兇厲無比,卻也並非毫無辦法。
最為簡單的方法,便是用他自身的元神修為,勉強抵擋住血色藤海的第一波侵襲;如此一來,方能有機會中傷喬仲。
屆時只需要將自身元神分化出百數道,在喬仲來臨之時,窺空將沉睡的血色藤海喚醒即可。
可說來簡單,真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