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猩紅血線,似是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味,翻騰之勢更濃。
幾聲悶哼傳出,那些在東荒蒼木大陸內遊歷了百數年的金丹修士隊伍,便盡數被無盡猩紅所覆蓋。
修為較高的玉連城和荀濤拼死掙扎,也只堪堪逃出百來丈,便被蜂擁而來的猩紅血海徹底吞噬。
慘叫連聲,卻也僅僅維持了十息不到,就見那吞噬了眾多東荒修士的無盡猩紅,立刻化作一道狂流,朝著整個不足十丈來寬的甬道內瘋狂捲去。
待諸多猩紅血線掠去,宮陽驀地憑空出現,隨後將印在牆壁上的古碑拔除,面上不自覺浮現一絲後怕之意。
只是在這道後怕過後,他便目光發直,當先看向先前那處佈滿猩紅血線的城垣之上。
就見那處城垣,明顯斑駁了數分。
在那猩紅血線稀薄的地方,明顯流露出一道石門。
“終究是賭對了。”
宮陽暗自思付了一陣,隨後再不停留。探查了一遍身周的森寒氣流波動,須臾朝著那類似城垣的石門之處掠去。
方剛靠近,便將古碑丟擲,順勢將其內的化碧藤催發而出。遙遙與那石門山留有的猩紅血線印證而去。
兩息之後,見化碧藤朝著其中一個方向蔓延而去,宮陽當下再不停留。以左手運起古碑,隨後右手持著誅魔棒,悍然朝著那處石門之上轟擊而出。
第一擊,石門震顫,崩出幾道裂紋。
第二擊落下,只聽得轟隆一聲,整個石門之上,出現了一個可容一人進出的決口。
宮陽感受了一下土玉老祖的位置,隨後在石門上剩餘的猩紅血線撲來的剎那,合身跌入石門之內。
在他身後,莊無疆生生愣在原地半晌,心裡一直在尋思先前那狀若妖魔一般的情形。
卻是即便他想破頭顱,也沒能尋到可以從那場猩紅風暴之內倖免的辦法。此物,就像來自閻羅絕地的討命魂鎖。
就算他放出元嬰,還是會被那猩紅血線瞬間吞噬,逐漸消化殆盡。
目光灼灼的盯著猩紅風暴去往的方向又看了一會,之前一路襲殺宮陽的寒意,再次從他那張滿是紅斑的臉上顯露出來。
幾乎宮陽每一次的算計,都讓他欲殺之而後快的心思又濃了數分。
因為他從宮陽身上,看出了太多可能。甚至會擔心從此地走出,他此生就得遠走西荒。因為這青年的心機算計,儼然高絕到即便他這樣的元嬰修士,也生出只能望其項背的感覺。
才到得那處石門之處,莊無疆遠遠便看到宮陽敲擊出來那處破洞。
接下來幾乎想都不想,便抽身掠入其內。
沒有丹霧,也沒有金色小劍的襲殺。看來宮陽定是忙著找地方藏身,至少,得遠遠避開這如骨鯁在喉的元嬰老怪。
因為他只要落在對方元力的可控範圍內,就會失去所有優勢。甚至連與之簡單週旋,都無法做到。
......
與宮陽二人進入西荒魂谷深處,互相算計,周旋不同。
在西荒魂谷偏東,兩千餘里的一處山巒之內,一行與先前那玉連城,還有荀濤服飾相近的修士,在一處山麓上停了下來。
被眾人擁護之人,居然和莊無疆一般,都是實打實的元嬰老怪。
只是此人,眼下面上沒有半點輕鬆之意。
凝眉尋思了一陣,就見他驀地低下頭去,開始掐訣推算起來。
似是沒有結果,便直接將手中的一枚命魂龜簡取出,拿在手裡看了半晌。接著一拍龜簡,將其內無比虛弱,遊移不定的命魂之力,自龜簡內催發了出來。
看了幾眼之後,便再不停留,驀地站起身來,朝一側的十餘人寒聲道:“所有人,聽老夫法旨,之前的兩支先遣隊伍,多半是折了。現在就隨老夫,進入此次的目標所在,西荒魂谷之內!”
一語落下,眾多金丹修士立刻面面相覷,卻也不敢有半分違抗,緊跟在這名來自蒼木大陸的元嬰老怪身後,朝著那十餘道生死未卜的命魂遊弋方向追了出去。
西荒魂谷深處,宮陽還在一路疾奔。
在他的心念裡,這次土玉老祖的傳送,依舊和自己處在同一個空間之中。
且眼下蒼木大陸的探秘隊伍已經盡數身死,那他與對方脆弱得可憐的結盟,算是已經崩潰。接下來若是再遇上,估計迎接宮陽的,就只能是悍死滅殺。
所以要徹底擺脫此人,他得像當年死靈道童一樣,找到另一個傳送陣;亦或者通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