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魂宗後山,又是一個月過去,宮陽原定的兩個月期限,早已到來。
只見他探手而出,將面前的古樸小鼎抓起,眨眼藏入到古碑之中。
若是細看,就會發現此時他體內的大五行元力波動,已然能趕上當日那邪皇大宗的花無慾。
儼然已經將自古碑天劫之後,便未能再次寸進的元力修為,拔升到了金丹中期的地步。
一路向南,重新將當年死靈道童得自土魂宗的探秘龜簡烙印了一番,隨後循著既定的路線,急速朝著數千裡之遙的西荒魂谷方向趕去。
土魂宗已滅,即便他擁有能模擬出當初土魂宗傳送龜簡的能力,但是土魂宗的元力烙印定然已經失去了效用,所以只能採用了最為原始的方法,一路朝著西荒魂谷所在騰空掠去。
原本他也可以混進其餘宗門,從而透過傳送陣進入西荒魂谷。
只是這樣一來,他的身份便會徹底暴露。
全盤考慮下來,卻是覺得不妥。
他這一行走走停停,每每到山勢奇特,亦或者大五行元力濃郁之處,便會停將下來。留過小半日時間,方才再次向前推進。
故而這原本只需要五日不到,就能徹底走完的路程,他生生走了半月之久,方才到得西荒魂谷入口所在之處。
接下來的時間,卻是速度暴增,朝著原來的路途,一路趕回土魂宗內部。
在簡單佈置了一番之後,眼底驀地寒光暴起,朝著千餘里之外的土玉宗方向趕去。
“土玉老賊,出來受死!”
人身還在二十餘里開外,宮陽便隱隱察覺出這土玉宗的怪異之處。
當下不敢直接用分神進行探視,畢竟當初土玉老祖借用地魂卜陣,生生捕風捉影,尋到他的手段,依舊曆歷在目。
宮陽不願冒險。
荒涼,寂靜。
又潛行了十餘里,宮陽諸如此類的感知愈發真切。
到得八里之內,宮陽立刻選取了一處較高的山巒,躍身而起。隨後極目望去,就見一條如同蚯蚓般的難看裂紋,出現在土玉宗巍峨的外宗山門之上。
在那山門之後的群山之中,一道彤雲緊緊將天幕蓋住。
彤雲之內,一株百丈來高的復生花瓣,凌空矗立。
即便被彤雲遮住大半,還是能看出其上的血紅光芒。
“難不成這土玉浩劫,正是由此物引出?”
宮陽下意識就要放出一絲分神,朝著那株倒刺橫生的植株之上試探而去。其後卻是生生停了下來,無比苦澀的暗付了一聲‘僥倖’。
此物,他自然不會陌生,正是當日莊無疆用來與那拓跋老祖對峙之物。只是當日的法寶,與此物比將起來,完全是九牛一毛,堪堪可以忽略不計。
且尚未試探,他便能感受到那猩紅倒刺植株之上,所傳來的陣陣浩瀚之意。
恐怕只要有分神融入其中,就會即刻遭受反噬。
沉思了一陣,就在宮陽考慮要不要深入土玉宗內部,對那猩紅植株一探究竟之時。就見那半空中的血色植株搖晃了一下,接著緩緩傾倒下來。
宮陽極力看去,依舊看不出更多動靜,只得再次遲疑起來。
土玉宗後山之處,卻是幾乎只在宮陽出現的那一瞬,那血霧已經收斂了九成之多的黑氣之內,只聽得‘啵’的一聲,猶如頑石墜湖。
緊接著,一個面色陰沉的老者,血目驟張,自那霧氣之內踏步而出。
幾乎每一步落下,便能生生踏出五百餘丈的距離。
隨著那老者的踏出,就見整個土玉內宗之中,那些已然盛放到極致,眼見多一點就要衰敗的血紅復瓣植株,在他走過之時,齊齊化作點點血光,融入到他身體之內。
而那些猩紅倒刺植株盡數化為血光,被來人齊齊吸納的修士屍身,則在最後一點血光散去之時,緩緩化去。
最後只剩下一汪骨水,融入到地底,只在地面留下一道黢黑的印記。
走完內宗,莊無疆滿臉血紅,須臾踏空而起。
更多猩紅血點升騰而起,他整個人的身形,卻似憑空消散了一般。
待得外宗牆角的最後一株倒刺血蔓被他吸收,距離宮陽所在,只有不到五里。
卻是他一路潛行,更是借用那血色倒刺植株倒伏的動靜,生生將宮陽的主意力吸納去大半。想著在靠近之時,便對那令他恨之入骨的青年悍然出手。
此番遇上,決不能再給他留下半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