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
誅魔棒嗡鳴更甚,絲絲縷縷的黑氣散逸而出,緊接著,道道古樸銘文閃現,卻依舊模糊。即便宮陽當年被老頭子逼著學過不少道家真言篆字,也沒能辨認出哪怕一個。
仔細觀察了一會,依舊一無所獲,宮陽索性將之收了起來。
再回頭看向那塊合抱大小的妖血石之時,心內忽然湧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
妖血嶺地壑外圍,俞世良盤膝坐了兩日,直到第三日下午,方才將自己體內淤塞的大五行元力理順。
接著一直恢復到傍晚,方才使得體內被妖血石礦脈生生壓制的諸多經絡,有了元力流動的痕跡。
“還是被這老匹夫,破壞了接下來的計劃......”
俞世良喃喃自語一番,眼底不自覺泛起一絲苦意:“就不知道此行之後,盟主究竟會對我之事,進行何等處置?”
他先前數次想說出自己的出身,便是寄希望於宮陽能知難而退,方便自己取得妖血石。
誰知宮**本不理會他的隻言片語,幾乎每一次出手,都是要命的招數。
他此行一路前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南冥境內,便是為取得足量的妖血石,做了萬全的準備。
除了那能抵抗霍亂地氣的白骨面具之外,他還透過各方打聽,得知了以往的開荒的經歷。本以為此行會萬無一失,結果居然分身滅亡,變得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一連守了四日,俞世良幾次三番想即刻動身,去往寒潭地部,隨意順走幾枚妖血石了事。
但每次都還在地壑數百丈外,就聽到寒潭底部隆隆的水聲,看來那霍亂之氣在這幾日裡,居然不減反增;只得強自壓下心內的貪婪,一次又一次的止步不前起來。
第七日,幾道人聲傳出,俞世良立刻朝身後試探而去。
其中兩道尚且陌生,而有一道,卻是他進入妖血嶺內圈之時,曾仔細烙印過的元力波動。
此人,正是和宮陽結盟而來的青鹿世家天驕,鹿行。
在他身旁,面容比許多女子還要清秀的男子,正是當日聯絡宮陽之人,鹿翊。
兩人修為感知不如俞世良,所以直到三百餘丈範圍內,方才發現他的身形。
“前輩,我等察覺出此地的霍亂之力極為濃重,所以趕來探視。”
察覺出俞世良故意放出的元神威壓,鹿翊立刻踏前一步,避免自己這族弟因為元力烙印的關係,直接與對方針鋒相對。
“老夫既然現身於此,就說明此地並無任何異動,你二人這便回去吧。”
俞世良生怕此地藏有妖血石礦脈的秘密被眾人獲知,立時語氣森冷,朝鹿家兄弟呵斥道。
“既然此地無寶,那我兄弟二人便和前輩合兵一處吧,這樣一來,也能相互照應。”
鹿行朝鹿翊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的陣法探知不會有錯:這地兒雖然四周霍亂之氣極少,卻極有可能是妖血石礦脈的所在之地。
“滾!”
俞世良知曉自己的心思被人堪破,立時調動元神威壓,遙遙將二人鎖定。
“哼,好大的口氣,山中無大樹,潑猴也稱王。既然你這般狂妄,那老夫便送你一程!”
三人身側四百餘丈外,一片霍亂之氣被來人強行撕裂。原本就傷勢未愈的俞世良,只來得及險之又險的避開數丈,就被來人一拳轟飛。
跌出之時,一縷鮮血,自他嘴角處逸散而出。
來人落地,身周元力聚散,居然像那游龍大部長老一般,是一名金丹後期修士。
此人方剛前來,便死死鎖定俞世良,猶如他此行的目標,就是此人一般。
“前輩,不知俞某和你可曾有過過節,為何方剛見面便下殺手?”
俞世良新傷牽動舊疾,當真苦不堪言。
“休得聒噪,現在你只需告訴老子,當年那從西荒魂谷內走出的土魂宗門人,可就是你?”
來人目光灼灼,俞世良能感知到,只要自己有一句話說得不對,就會橫死當場。
偏偏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和那西荒魂谷有什麼關聯之處。
只是他尚且不知,他先前從宮陽身上收取的那道元力烙印,被對方暗中留下了一道屬於死靈道童的死靈氣息。
這等偷天換日之法,使得他半點不知,便淪為了宮陽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