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雖然棘手,倒也能周旋一番。
“什麼下場?”
盧三兒最擅長察言觀色,眼見薛蠻一副掌控大局的模樣,立刻陪笑著吹捧。
“死!”
薛蠻言罷,目中精光湧動:“你以為身懷蟒丹的散修,能在我薛蠻手中活下去嗎?”
他這一句話滿滿都是威脅的意味,讓身後跟來的十餘名南冥散修,也是沒來由一陣心驚肉跳。
不用問他們為何如此噤若寒蟬,因為南冥修士之中的殘酷,只有這些置身於南冥地界的散修才能真正體會。
......
極淵東南麓,宮陽與龍方浩,雲水謠、海阿奴、武禺、薛無涯六人緩步而來。
此時的龍方浩一臉輕鬆,彷彿這次任務於他而言,並沒有多少難度一般。
加之同海阿奴,武禺二人合作了很多次。依據往常的經驗,即便遇上金丹初期巔峰,他也能確保從對方的追擊中,完好無損的退出。
“海爺爺,你腦袋怎麼那麼大?還有這鬍子是真實的麼,真的不是從山羊臉上拔下來,再貼上去的羊毛麼?”
一聲稚拙的童聲傳出,卻是宮陽怕宮憶靈在古碑空間內太過氣悶,於是將她抱了出來。
沒想到才出來幾分鐘,嬌俏刁蠻的女童便成了幾人目光中的焦點。即便木訥如武禺,也被宮憶靈逗得哈哈直笑。
“額,海老,小靈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放在心上。”
宮陽暫時還不清楚海阿奴的心性,但明白能修煉到這個境界的修士,大都心思深沉。
若是被宮憶靈一句話就得罪了,那絕對極為難纏,只能以笑臉賠罪。
海阿奴明顯也愣了一下:都是因為這副容貌,他從小就被父母拋棄,依靠一名瞎眼老太給撫養長大。
他十二歲之前所迎接的,都是來自於周圍同齡少年的無盡取笑,甚至打罵、迫害;也正因為這樣,才使得他變得沉默少語,寡沉不已。
直到十二歲那年,被辱罵到極致的海阿奴再也不掩飾自己心內的殺機。咬牙動用自己苦修而來的五重陽力,一夜之間,將整個聚落內嘲笑過他的人屠戮殆盡!
瞎眼老太已經在他十歲那年死去,他便徹底從一直居住的聚落內孤身走出。此後便一直在西荒遊蕩苦修,直到擁有今天的虛丹修為。
“不妨事,童言無忌。”
海阿奴看到宮陽真誠的笑容,加上龍方浩和他認識已久,便強自將心內的屈辱記憶給壓了下去。
要知道他在西荒行走這麼多年,最為憤恨的就是聽到別人談及他的樣貌,若對方只是簡單的築基修士,估計已經死過幾百次了。
“不信,讓小靈摸摸。海爺爺,就摸一下。”
不明白大人世界裡森冷等級的頑劣女童,再次提出了一個連宮陽都覺得十分過分的要求。
宮陽正要出聲呵斥,不料海阿奴卻是不動聲色的將她從武禺懷裡接了過來,任憑她在自己懷中隨意拾掇。
“海老,這......”
宮陽面上大窘,心道:都怪自己太寵溺宮憶靈,才讓她這麼無所畏懼。
“沒事,她與其他人不同。”
海阿奴又是淡淡回了一句,便任憑宮憶靈膽大妄為起來。
只見她一面拽著海阿奴的山羊鬍子,一面兀自不服氣的嬌聲嘟噥道:“不對呀,這不是黏上去的山羊鬍子嗎,怎麼不掉下來呢?”
隨著宮憶靈的笑鬧陣陣傳來,海阿奴數十年沒有出現過笑意的臉上,驟然咧嘴一笑。
猶如流浪了數百日的孤獨旅者,忽然遇到了一片心靈綠洲一般。
從宮憶靈眼睛裡,他能看出這個孩子淺淺的善念。
她只是本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來逐一探究彼此的不同。
宮陽見海阿奴沒有立刻翻臉,便瞪了宮憶靈一眼之後,轉過頭來;才發現龍方浩同樣一副錯愕不已的神情。
隨後朝他調笑道:“海老兒,從老子認識你到現在,可從來還沒讓你笑過呢?難道老子他奶奶*的陪著你數次出生入死,還頂不上這頑劣小童的胡攪蠻纏?”
“呵呵。”
海阿奴只是僵硬的笑了笑作為回答。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何笑,只是在笑的時候,心裡的仇恨似乎也減淡了幾分。
六人走走停停,神色謹慎的過了五六日。在這段日子裡,他們並沒有漫無目的的遊走,而是朝著極淵更深處推進了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