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陽不答話,準確的說來,是他根本沒力氣開口。
神識接連遭受重創,險些讓他昏迷,是故死靈道童即便鬧上天去,他也得聚精會神的修復念海。
“唉,包租公,你是沒聽到小爺的話嗎?”
死靈道童見他雙眼緊閉,卻是半晌都沒回答一句。只有他一個人在那裡叨叨叨,心裡頓時生出不快。
要不是宮陽掌握著他的命脈,以這小鬼的脾性,說不定上去就是當頭一巴掌拍死。
“好吧,我就知道你這人摳。”
死靈道童將小手背起,開始在宮陽身前踱步。
“我看這樣吧,那一成我們五五分。”
邊說邊用小眼偷看宮陽的舉動,卻是再一次失望起來。因為宮陽一動不動,壓根就沒把他的提議放在心上。
“我去,爛魚姥姥油菜花,包租公,你狠!”
“...那個,要不我們四六分?”
“二八?不能再讓了!”
死靈道童整個人幾乎要氣炸了,即便在天陰絕域內,那些幾乎和自己同級的天陰使者,估計也沒人能和他這般討價還價。
更何況這一次,居然一直是他一個人在主動。
“萬年石頭開花,馬長角,老子算是服了你這個守財奴了。好吧,那黑氣,小爺可以給你,但小爺被嚇出精神障礙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得給個說法?”
死靈道童脖子一硬,想著自己也算是受害者,斷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話啊,吭氣啊。”
“你特麼的倒是表個態啊,死了沒?”
半小時後,在那莫名空間內上躥下跳的死靈道童洩氣下來,呆呆看著宮陽。
眼睛深處那一抹懷疑,越來越重。
緊接著,一向對宮陽頗有忌憚,只得討點嘴上便宜的死靈道童,忽地上前一步;其後鼓起勇氣,將自身天陰之力散發出一絲,朝宮陽體內試探而去。
“嘿嘿,我就說你這瘟神怎麼一動不動,原來是因為神識受傷太重,達到了幾近昏迷的地步。”
死靈道童說話間,小眼疾轉,其後眼眸深沉,一絲若有若無的戾氣,從他眼底升騰而出。
“包租公,既然你這麼不講情理,那就別怪小爺這房客趁火打劫一番......”
死靈道童嘴上雖這麼說,卻沒有動手去翻找宮陽身旁那個半舊包裹的意思。
而是蓄起一道寒氣逼人的天陰之力,遙遙點向宮陽天靈蓋處。
“哼,老子就看看,這血封能奈我何?”
終究是不服宮陽的封印手段,加上他本身的地位,乃至修為都遠遠高於宮陽。眼下探得宮陽正聚起全力修復念海,立刻起了殺念。
無論在天陰絕域,還是華夏的修者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無一例外。
“嗤!”
天陰之力並凝聚到極致,猶如一道漆黑如墨的鋒利匕首,一寸寸朝著宮陽額頭處刺去。
死靈道童臉上浮現出一絲嗜血之意。
被宮陽禁錮了快兩年的時間,只要那柄天陰之力凝聚成的漆黑匕首將對方頭顱洞穿,這一切就都結束。
至少能在只有少量反噬的情況下,恢復自由身。
這一刻他每天都在想,也一直在暗中準備,卻在眼下,一個極佳的機會來臨。
“呼!”
就在那道天陰之力凝出的匕首,到達宮陽額頭前半寸外之時,已經盤膝了近一個時辰的宮陽眼皮微動,睜開眼來。
“在這作甚?”
方剛醒轉,宮陽便看到死靈道童整個人呆立在自己身前兩丈之外,小嘴微張,直勾勾朝他看來。
“沒...沒什麼。”
死靈道童心底暗苦,說話間一揮袖,將身周濃郁的天陰之力散去,那柄即將刺入宮陽額頭的天陰黑劍,也在此時散去。
宮**本不知道,就在剛才,他險些往鬼門關走了一圈。
眼見死靈道童支支吾吾,宮陽也懶得去想。索性轉過頭,緊緊盯著那吞沒浮生門地部之人殘魂的霧氣拱門所在。
“哼,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到得這裡,說什麼也得入內去闖上一闖。”
宮陽向來行思果決,不是那種優柔寡斷之輩,一念作罷,抬腳朝著那霧氣拱門方向跨去。
“記得,無論你之前修為多強悍,眼下都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我血封奴役的死魂。”
話間,宮陽語氣更冷:“自此以後,你和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