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星盤的兩條推衍血線消失。
第十三個連環陣元力空白方剛顯露,破陣星盤忽地光芒一暗,從半空落下,被宮陽一把抄在手裡。
“還是不出來麼?”
宮陽冷冷一笑,就勢將第十個連環陣法轟碎;隨後冷冷看向陣內。
“眾浮生門弟子聽令,務必守住剩下陣法,我這就給大長老傳訊,讓他將那物送來!”
被宮陽一連破去半數連環陣,袁天賜心膽巨寒。
此時察覺到那詭異的破陣星盤消失,當下定了定神,再次給維持陣法的四十八名四重陽力以上修為的修士發令。
在他看來,宮陽雖說修為境界比自己高上不少,但要破開此陣,卻至少還需要兩三日的時間。
這樣的時間段,足夠大長老那邊的援軍前來。
不過他也只是在賭,賭這連環陣足夠堅韌;更多的,卻是賭宮陽再拿不出第二個破陣法寶。
“哼!你當真以為宮某,破不開這陣法麼?”
宮陽目光更沉,順勢催動體內血封:“死靈道童,破陣!”
話音方落,他身周驟然黑氣滾滾,遙遙將陣法周圍環繞的大五行元力寸寸逼退。
鬼霧更濃,依稀形成一個合抱大小的陰力渦旋;似是有什麼可怕之物,正從那渦旋中傳送而來。
小友且慢動手,我和你做個交易。”
就在血封之力催發到極致,宮陽咬破的指尖快要點上那兀自流轉不息的傳送渦旋之時,一道蒼勁的聲音傳出。
接著霧氣渦旋一震,眼見就要消散。
“哼,出手就有偏頗,看來你也是浮生門之人!”
宮陽眼見自己凝聚出來的召喚陣法,被對方以不知名的手段,須臾就削弱了不少。當下寒眉倒豎,驟然速度暴增,將滲著鮮血的無名指,往召喚陣上摁去。
“小友住手,老夫不屬於任何門派。只是我有一事,想問那陣中之人。”
一道凝成實體的陽力打來,宮陽只覺得左臂一麻,那眼見就要點上喚靈渦旋的手指立刻偏了開去。
已經湧出指尖的血液,當即掉落,被山風吹散一空。
來人,已然站在他身旁十丈之外。
“你是誰,為何幾次三番阻我?”
宮陽面色冰寒,心裡卻泛起滔天駭浪。
此人第一次出聲之時,分明還在百丈之外;但到出手時分,卻已然橫越過五十餘丈,到了陽力能夠攻擊的範圍。
這樣的法子,即便宮陽燃燒大量的純陽紙符,還是做不到。
“老夫許志山,並非你口中所說的浮生門人;同樣,這些年只是恰好遊歷至此,對於這陣法後面的秘密,絲毫沒有興趣。”
說話間,宮陽已經看清來人的容貌。
就見此人約莫六旬左右,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道袍,國字臉,稀稀朗朗的鬍鬚配合著有些黝黑的膚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越加剛勁。
“理由?”
宮陽說話間再次催動體內血封,同時將手摁在了誅魔棒之上。
即便對方修為他看不透,但召喚死靈道童前來之事,他還有近乎五成的把握。
有這五成的機率,他願意一拼。
“那陣法中之人,儘管目前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隱隱能感覺出來,此子,應該是故人之後。”
許志山朝宮陽微微一笑,原本這樣的小輩,他犯不著和他解釋這麼多;加之他這些年在外遊歷獲得的那些強悍法器,根本不會畏懼宮陽。
卻不知為何,每每這青年體內血氣一動,一股兇險萬分的氣息立刻就會浮現在他心頭。
彷彿在告誡他:此人,你不能動!
“他是你故人之後,又是浮生門炙手可熱的四當家。你覺得先前你說的話,我能信麼?”
宮陽說話間,體內血氣翻湧,再有半息,那消散的喚靈血封就會再次出現。
“小友,此事說來話長。”
許志山微微一笑,從衣袖裡摸出一樣物事,當下朝宮陽方向拋了出去。
卻是一把青色精緻小笛。
“此物,我自從得到就發現它有這麼個用途。只要你想,調動陽力就能讓它藏入自己體內。”
許志山見宮陽面露疑惑,便繼續道:“此物雖不是什麼強大法寶,但山中清苦,倒也可以用來尋些樂子。”
見他這般說,宮陽便將那青笛收了起來,面上的寒意卻是不變。
“先前你說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