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龜兒子要跳樓!這都要過年了,還有什麼想不開?”
王大滷總是一驚一乍。
原本宮陽的性格並不喜歡熱鬧,但王滷蛋太過鬧騰,於是在走回吧檯的過程中,下意識抬頭往外瞟了一眼。
果然,一個男子模樣的中年人,正無比散漫的坐在對面大樓延伸出來的陽臺上。
那可是二十多層的高樓啊,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冬春交接之際風力強勁,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奇怪,那人身子怎麼這麼僵直,不正常啊,普通人根本沒辦法用身體凹出這麼僵硬的造型。”
只一眼,宮陽就看出陽臺上男子的異樣。
“別!”
幾乎在他下意識喊出這句話的瞬間,陽臺上坐著的男子忽然詭異一笑,隨後縱身躍下。
兩幢樓之間隔著一家獨幢乾洗店,兩層小樓,恰巧將宮陽視線擋住。
“我去,死人了,又死人了!”
那人才躍下,從不嫌事兒多的王滷蛋立刻喧鬧了起來。接著是還沒睡著的盧露,還有在大廳悶坐著的郝秧歌一鬨而出的響動。
差不多半分鐘之後,宮陽的身影隨即從窗戶處消失。
臭,惡臭!
伴隨著周圍眾人一句句“死人了,死人了,快報警”的呼聲,宮陽才到得十米開外就能聞到一股撲鼻的惡臭。
要說有血會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那這個惡臭就難以解釋。還有那血烏黑一片,偏偏還能流動,更是讓宮陽一陣遲疑。
“都走開一下,警察來了。”
聽到死人事件,大華夏的片警們還算迅速,五分鐘不到就趕了過來。
人群中自覺讓出一條道,許多人明顯覺得害怕,還是一個勁捂著眼睛去看。
“我去,這男人是多久沒洗澡了,身上的臭味居然能掩蓋血腥味?”不知什麼時候盧露已經跑了下來,邊看邊遮眼睛。
宮陽不理她,忽地想到什麼,於是從衣服胸袋裡掏出一塊古樸手錶模樣的玩意來。
只是這手錶是極為少見的八邊形,更為奇特的是手錶中間除了一根懸一浮著的指標之外,根本沒有多餘的裝飾。
就這麼古怪一塊手錶,宮陽卻看得出神。
“陽叔陽叔,快看,那警察在畫現場了,該不會每死一個人他們都這麼畫吧,我怎麼感覺那圈圈畫在那兒,像是給他們招魂一般?”
盧露說著下意識朝宮陽靠了過來:“你想啊,這幢樓一年少說也得死那麼七八人,他們每次的落點都不同,要是每落下一個人來都畫個圈將他們的魂魄留住,那這幢樓蓋起來十餘年了,豈不是到處都是小鬼魂?”
宮陽伸手出去將她頭撥開:“這些事誰告訴你的?”
“大秧歌啊,那貨的大嘴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盧露一臉失落的模樣,看著宮陽的神情略顯失落。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青年給人的感覺無比可靠,卻又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無論是他左手手腕上那個類似於火焰狀的紋身,還是他那些古古怪怪的法器包裹,都讓盧露覺得他身上藏著無數秘密。
宮陽再不搭話,自顧自盯著那隻奇怪的手錶。
沒多久眼裡就流露出一絲異樣,因為‘手錶’紋絲不動,和往常的反應簡直天差地別。
“走開走開,都別看了,死個人有什麼好看的。”
已經見慣生死的片警一面緊捂鼻子,一面驅趕周圍礙事又怕事的圍觀群眾。
“唉……”
見那被蒙上白布的死者就要被抬走,宮陽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兒要找尋出更多東西是不可能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再留一會。
待那些圍觀群眾走得差不多、眾多刑警上樓勘查死亡現場的空檔,宮陽特地到距離死者區域差不多三米附近的地方停留了差不多五分多鐘。
直到有警察前來盤問,他才走了開去。
要是有同樣修習陰陽學術之人看到他這種情況,一定能看出他站的方位很是講究。
宮陽站的不是別處,正是風口。
“老頭子曾說過,三煞或者四絕地的地方如果有人死亡,即便那人陽壽全無,依仗四周翻騰的陰氣也一定能匯聚出鬼魂。這人明顯剛死不久,按遊魂存在的方式來看,斷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消失得如此乾淨!”
‘陰陽儀’不會錯,宮陽目光炯炯,依稀有了某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