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年的他,不過三重陽力巔峰的修為。此時竟然連寧老都捉他不住,這麼說來,應該是陽力八重左右的修為無疑了。”
黃岐面色不變,只是放在桌上的指尖微微敲擊了一下桌面,彰顯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在玄黃大地上,目前知曉的等級,不過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陽力十重。
第二階段,則是築基以後的大五行元力修煉,根據五行屬相,凝成五德之身。
陽力十重這個境界內,即便有法寶,也沒法發揮出更為強橫的實力,所以彼此間的差距並不十分宏大。所以這個階段之爭,多半是陽力修為之爭。
寧扈已經是華夏境內成名多年的七重陽力修士,居然都困不住宮陽;排除寧扈法寶、見識均強於宮陽的先決條件,除此以外,也只有宮陽境界高過他才能說通。
“陽力八重?”
白晉候才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噌’地就站了起來,哪有平日浮生門裡一代‘智宗’的樣子?
“無妨,他能接連挑去我浮生門玄部與地部兩大總壇,就說明他的修為已然不弱。這等人物既然不為我所用,那就是我浮生門一門之敵。”
黃芪提起玄部與地部兩大總壇被毀,面上卻沒有半分心痛之意。
或許是這百餘年的修煉生涯,讓他心腸變得冷硬如石起來。
“那黃老決定怎麼辦,此子已經數次觸及到我浮生門的逆鱗,即便殺了他要付出慘重代價,卻也不願天下人恥笑。”
白晉候雙拳握緊,每每想到那人,就沒來由一陣咬牙切齒。
“唉,我說白老弟你何苦活得這麼累呢?天下人恥笑就讓天下人恥笑去算了。華夏泱泱,向來成王敗寇,不是看誰更能快意恩仇,而是看誰活得更久。”
黃岐掃了白晉候一眼,繼續道:“此人,我會親自會他。此番來,卻是另有要事相詢。”
“什麼事,還望黃老明說?”
“老夫最終的目的,不過獲得那華夏龍脈的秘密;至於白老弟你,恐怕是滔天的權勢,這樣的分歧,我們在一開始就心知肚明。”
黃岐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瞟向白晉候,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這個自然,黃老也清楚,晉候自小便不能修習這世間最為高深的大道至理,所以不能像黃老這般灑脫,超然物外。人生百年,也只有權勢相佐,才能直抒平生之志。”
白晉候毫不避諱,目光朗朗,心裡卻逐漸陰沉起來。
“我來此,其一,是向你借一人,除去浮生門在上京的隱患。除此之外還有一事,便是在最近這一兩年內,無論如何,你都不得動上京那人;此人雖然優柔寡斷,缺乏殺伐之氣,卻是目前我控制上京最好的棋子。”
黃岐沒有明說,只是點破即止。
話方說完,當即告辭離去。
而他這番話,卻是清清楚楚的告訴白晉候:即便我們是一夥的又怎樣?在上京這片地兒,即便你經營幾代,權勢滔天,在我眼裡也不過一枚隨時都可以作為炮灰的棋子而已。
可以說當初,若不是因為有寧扈這樣一個五重陽力的高手在,他白晉候別說成為浮生門二號人物,估計連進入浮生門的資格都沒有。
修士的世界,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存在。
在這番談話的過程中,白晉候一直雙拳緊握,生怕自己什麼時候就沉不住氣。
“哼,還真以為這是個修士的時代麼?若是老子成功上位,第一時間就會將十餘枚洲際導彈佈置到你天部總壇四周,就看看以你這般修為,能不能逃過人罰?”
待黃芪走後,白晉候一掃先前強作鎮定的模樣,目光一寒,冷冷看向浮生門天部總壇的方向。
“少主,那黃老兒的要求,可是讓你為難了?”
寧扈不動聲色的走近,眼見白晉候怒意震天,目中滿是愛憐之意,當下開口詢問。
“寧老,沒什麼事,若是白某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又何德何能,能夠統御華夏?”
白晉候覺得自己失態,當下定了定神,艱難道:“黃老兒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動作,為今之計,只得將刺殺上京那人的死士盡數召回。”
“可是有什麼變故?若是少主為難,老夫直接動手抹殺那人就成,到時這黃岐即便怪起,大不了老夫和他決一死戰。”
寧扈看到白晉候目中的失落之意,微微生出惻隱之心。
卻是明白執宰華夏此事,白家已經耗費了三代人的心力;而三代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