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里,宮陽二人尤自未覺。
半柱香不到,黑風再次推進一百餘里,到得令天絕兩人三百里範圍內。
這二人卻只顧著考較那懸浮在二人中間的誅魔棒,依舊沒能發現半點蹊蹺。
當黑風擁擠到兩人二百餘丈內,宮陽二人這才發現了周圍的不同。
就見那戈壁之上,沒有半點大五行烙印的諸多頑石,顆顆倒立而起,如同憑空生出不少磁性一般,被無形的力量牽動了一下。
隨後又是一下。
緊接著,無數頭顱大小的頑石,次第騰空,無比突兀的懸浮在半空之中。
“咔嚓!”
一聲細碎聲響傳出,接著又是一聲。
以宮陽和令天絕的目力,堪堪可以看出那頑石之上崩潰而出的道道裂縫,隨後驀地鋪展成為蛛網狀,就見那靠得較前的頑石邊緣之處,開始剝落粉碎。
只在眨眼之後,就碎為漫空的粉末。
“宮小子,全力開啟自身防禦!”
在看到百餘丈之外的一塊頑石,整個破碎,化為粉末之時,原本呆呆看向遠處的令天絕,立刻回過身來。
根本沒作多想,就將屬於自身元嬰期的禁制之力,整個釋放而出,擋在二人身前。
下一刻,十丈之外騰空而起的山石,化作石粉飄散。
宮陽尤自未知,令天絕卻是神色大變,就見那堪堪能夠捕捉到些許大五行本源的規則之力,愣是被半空中的無形力量,須臾蠶食了大半。
而他整個人的面色,也在剎那變得慘白如死。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口乾舌燥的感覺,幾乎肉眼可見,他那原本生機盎然的面板,霎時變得乾涸起來。
心神之內,那在成功結嬰之後,便五行齊備的元嬰小人。作為大五行水屬一側的光芒,立刻黯淡起來。
令天絕借用元嬰之力,勉強能達到見微知著的地步。就覺得元嬰之內,屬於大五行水屬的那一側,整個急速枯萎下去。
當即面色驟變,卻又生生找不出半點應對之法。
惶急之下,頓時抬眼朝自己身旁的青年看去,就見宮陽整個人面色慘白,同樣面板急速乾枯下去,猶如脫水了一般。
最為慘烈的,卻是他那金丹之上,那抹在古修洞府內生生熬過了二十餘年,方才勉強接觸的一抹赤紅之色。
那道大五行火屬之念,正在急速消弭下去。
而宮陽整個人的修為,也瞬間從金丹後期巔峰,須臾跌落到金丹後期。在火屬之念被盡數剝離的當兒,再次跌落到金丹中期巔峰左右。
且這樣的修為跌落,還在持續下去。
無論他如何調動誅魔棒,天陰冥鼓,乃至古碑封印,都沒能削弱半點。
這一刻,黑風來臨,只在眨眼間,就將兩人整個籠罩了起來。
隨後這道橫跨達數百丈的妖風,居然不在繼續朝前推進,而是環繞在二人身側,持續朝著二人侵襲而來。
眨眼,令天絕面上的面板,便已然多出不少褶皺。無論他如何調動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都無法將其恢復過來。
宮陽那一張俊朗的面頰,則是瞬間凹陷了下去,顴骨高聳。若不是還有最外層的面板存在,估計已經和骷髏無異。
“宮小子,此風,居然能夠生生剝落修士的五行烙印。若是任它這般消耗下去,你我二人都得五行元力耗盡,元嬰金丹崩潰,就像那具骸骨一般,悄無聲息的死在此處!”
令天絕感受到元嬰之內的大五行水屬印記,已經所剩無幾。
面板急速生出不少褶皺,就連頭髮根處,也變得灰白一片。立刻想起半月多前,宮陽發現那具詭異骸骨,隨之明白了些什麼。
“那要如何破解?”
宮陽自修道八十餘年來,第二次生出這等乏力之感。
無論當初那西荒極淵之上的劫雲,還是後來在妖血嶺之內的金丹祭祀之陣,都沒有這等手足無措的情形。
若要當真找出與之相當的情形,便是在二十餘年之前的西荒魂谷之行:在那石像林冢之內,被同樣的詭異黑風,強行拔除元神之時,也是同樣的絕望。
“既然這妖風,想要生生拔除你我二人的大五行生魂烙印。那你我二人,便直接喚醒留在那土源大印之內的命魂之力,最大限度收取此地土魂印記,與之對抗!”
這是令天絕短時間內,能夠想到的,最後的辦法。
事實上他已經不抱太大希望,畢竟這連作為修士本